后来有一位姓杨的商户娘子找到了她,向她打听颜家的事,她总共在私底下见过那位商户女子三次,每次得五两银子,总计十五两。
昨天颜家发生了那么大的事,郝婆子一早出门便是要去把这个消息告诉那位商户娘子,没想到刚出门就被掳了。
“你都和她说过什么?”女人沉声问道。
郝婆子哪敢瞒着,便把田珍珍与吴员外相识的前前后后,以及月子里商户娘子来家里说了王妃和国公夫人的事,连同后来田珍珍得知消息后的反应,郝婆子全都说了。
“太太,不,田氏早就不给小少爷喂奶了,她急着调理身子,我问她怎么这么着急,她说要给王妃生个弟弟或者妹妹,兴许是察觉自己说漏嘴了,便又改口说自己说笑的,怀孕的事哪是说怀就能怀上的。我还奇怪,老爷整日都在乡下办差,一个月也回不来几次,田氏这般着急做什么。”
那个女子当然就是周扫尘,她的眉头动了动,难怪睿王妃一定要让他们尽快过来,看看吧,如果晚些时候过来,说不定田氏就怀上了,这回怀上的,没准儿就是吴员外的种。
“还有呢?”周扫尘问道。
郝婆子搜肠刮肚,她是怕死了眼前这位,恨不能把自己知道的全都说出来。
终于,她想起一件事来:“对了,杨娘子让我想办法打听睿王妃的生辰八字,还说若是能把这事打听出来,一次给我五十。”
生辰八字?
周扫尘一怔,生辰八字可不是能随便告诉别人的,大户人家讲究,孩子出生以后也会晚上几个时辰才打发人出门报喜,就是防止有人推算出孩子的生辰八字。
颜雪怀的生辰八字,除了亲生父母,也只有皇后娘娘和钦天监监正知晓。
“她让你打听,就不怕你随便编一个来骗银子?”周扫尘说道。
郝婆子摇头:“杨娘子自是不会随便相信,她要的是颜大人亲笔所写的生辰八字,她让我教给田氏,去庙里给王妃求个平安符,再托人把平安符带去京城送给王妃,那种平安符需要用到生辰八字,就趁着这个机会,让颜大人亲笔将王妃的生辰八字写下来。
我胆子小,没敢把这事说给田氏,上次颜大人从乡下回来时,杨娘子还曾催过我,让我趁着这个时候催田氏去问,我,我,我知道事关重大,便没敢去说。”
“你知道事关重大,所以没说,是真的吗?”
周扫尘目光下移,落到郝婆子的手上。
郝婆子一阵哆嗦,连忙改口:“我说了,田氏说不用上赶着讨好王妃,只要有小少爷在,王妃就不敢不认她这个继母,我担心再劝下去田氏会起疑,便没敢再提。”
“嗯,这才像是你会办的事。”周扫尘嘲讽地说道。
郝婆子缩着肩膀,战战兢兢地把那位姓杨的商户娘子卖得干干净净,周扫尘想了想,道:“我看你的嘴巴不够牢够,担心你对别人也是有问必答,所以决定了,派个人留在这里监视你,只要你敢胡说八道,便把你家里的人杀个精光。”
直到几天之后,郝婆子才被放回去,一到家便听说,杨娘子的亲娘病了,杨娘子和丈夫急急忙忙动身出城,半路上骡子惊了,连人带车掉下悬崖,有路过的人报了官,县衙派人去找到了两人的尸身。
郝婆子一屁股坐在了地上。
这哪里是骡子惊了,这分明是被杀人灭口了。
郝婆子吓得大病一场,几个月后便咽气了。
吴员外听到那对商户夫妻竟然死了,也是吃了一惊。
时丰虽穷,但四周山里却产药材,杨娘子的丈夫姓杜,杜老爷便是做药材生意的,为了方便,便将家也安在了时丰,杨娘子是几年前来的,儿女留在老家读书,时丰县里只有夫妻二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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