子,身边养了四五个小孩,都是从小养大的,老太监把这些小孩全都认做了干儿子,那王家的侄儿知道老太监手里还有不少银子,软磨硬泡求了几年,可是老太监给他盖房置地之后,便一文钱也不给他了,王家侄儿也没有办法,便把主意打到了那几个小孩身上。
王家侄儿担心老太监百年之后,手里的银子全都落到这些干儿子手里,于是他便想把这几个小孩全都悄悄卖掉,让老太监断了养干儿子的心思。
他刚刚卖掉两个孩子,就被老太监发现了,老太监大怒之下,一口气没上来,一命呜呼。
严培便是其中一个孩子,他被严家买去做了养子,次年,严母便生下了他的二弟,接着,又生了一子一女。
也因为这个原因,严家对严培不错,虽然并不亲厚,可也供他读书,可惜后来严家所在的村子招了土匪,严家的人死的死残的残,严培饶幸逃过一劫,他只是一个文弱书生,哪里经过这种事,从村子里逃出来,四处漂泊,却又被一群流民盯上,我恰好路过,救下了他,便有了后来的事。
我想让他入赘,自是让人去他家以前住的村子去查过,后来还去前台村查过,就连从王家买走他的人牙子也查到了,可惜人牙子已经死了,但那时严培已经十岁了,什么都记得。
他告诉我,老太监把他们看管得很严,平日不让他们出门,那次是村里有户人家做寿,从县里请了舞狮的,他和另一个孩子便悄悄翻墙出去看热闹,热闹还没有看完,就被王家侄儿叫过去吃点心,然后就被打晕,醒来时他已经在人牙子手里了。”
不知何时,颜雪怀手里已经没有瓜子了,她的神情越来越凝重,待到李云珠把自己所知全都说了出来,颜雪怀问道:“大姑姑,当年您曾派人去过前台村,可曾见过那个王家侄儿?”
李云珠嘲讽地笑了一笑:“或许是报应吧,老太监死后,王家侄儿便带着自己的儿子,在老太监住的宅子里翻找银子,银子找到,他们却死了。
那侄儿的老婆久等不见丈夫和儿子回来,便也过来了,这才知道他们出了事。
后来午作来了,说是中毒。
村子里的人都说,那老太监一直防着侄儿,在银子上涂了剧毒。但这都是二十多年前的事了,我派去的人也是听村里人说的,后来有一天晚上,那凶宅忽然着火,村里人都说是厉鬼作祟,不敢救火,眼睁睁看着老太监的宅子被烧成断瓦残垣,现在那处破房子还在,这么多年了,也没有人敢在那里另起新宅,村里人路过也要绕着走。”
颜雪怀若有所思地点点头,又问道:“那老太监有四五个干儿子,被卖掉了两个,其他的呢?”
好像从老太监被活活气死开始,就没见了那几个孩子。
李云珠摇摇头:“这就不知道了,当时出了几条人命,整个村子都是人心惶惶,想来也没有人留意几个小孩子的下落吧。”
“对了,大姑姑你先前说,当年的人牙子也死了,是怎么死的?”颜雪怀问道。
“怎么死的?”李云珠想了想,不太确定地说道,“好像是从乡下收孩子回来的路上,遇到惊马踩死了,或者是他坐在骡车上,拉车的骡子受惊,把他给从车里甩出去摔死了?我当时也没有太过留意,记不太清了,总之是个惊马或者惊骡子有关。”
颜雪怀呵了一声:“也是死于非命。”
看来,这老太监的法术高强啊,他死了,他的侄子,侄子的儿子,就连经手孩子的人牙子也死了。
对了,还有收养严培的那家人,把严培养大以后,那家人居然也是死的死残的残。
同样是死于非命。
而这些都是那个老太监死了之后发生的事。
或者,关键点不是老太监,而是严培。
严培这个人,他的新生始于遇到李云珠的那一刻,在此之前,但凡和他有关系的人,无论是害过他还是养过他的人,全都死了,而且是死于非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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