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瘦弱的小孩,早就蜕变成满身书卷气的清秀小公子,恐怕就连太皇太后见到他,也不敢咬定他是柴冉了。
而对于其他人,即使是以前见过他的朝中大员,柴冉早已是先帝,除非他们脑袋里有包,才会指认国公府的小公子是先帝。
因此,得知小满要去鸿胪寺上课,齐慰很放心,也只叮嘱了几句,便让他去了。
即便如此,小满第一天到鸿胪寺上课,下课出来,走出鸿胪寺时,便看到国公府的马车停在外面,齐慰撩起车帘,冲他招手。
小满欣喜,小跑着过去。送小满出来的鸿胪寺官员暗暗吃惊,京城里都传定国公对这位继子视如己出,还以为只是传言而言,今日一见,才知道原来是真的。
“上课可还顺利?”齐慰问道。
马车里放了冰盆,还有用冰镇着的酸梅汤,小满接过酸梅汤喝了两口,透心凉,真舒服。
“很顺利,今天除了郜先生,来上课的还有三位官员,我原本以为来学番语的会有年轻官员,没想到,他们的年纪和郜先生差不多大,都是三十出头。”小满说道。
“哦?都是几品的?”齐慰问道。
小满一笑:“一位八品,两位七品。”
齐慰看到他的笑容,就知道他已经明白个中原因,笑着说道:“说吧,你想到了什么。”
“之所以年轻官员没有来,一来是因为他们入仕不久,正是意气风发之时,对自己的前程充满信心;二来,我在很多人眼中还是一个连科举都没有参加过的孩子,只靠着家里的背景,只会几句番语而已,没有必要跟我学习。”
小满又喝了两口酸梅汤,他语气温和,其实事实远不仅这些,得知国公府的小公子要来鸿胪寺上课,鸿胪寺的官员当中,有人甚至认为这是奇耻大辱,让一个黄口小儿来教导他们,就是污辱斯文。
齐慰微笑:“继续。”
“今天来上课的四位官员,除了郜先生以外,其他三位都已经在鸿胪寺认职多年,能力一般,又没有家族支持,眼看着新晋官员接踵而来,他们想要升职,就必须寻找机会,学习番话,便是他们现在能够抓住的机会。”小满说道。
齐慰颔首,问道:“那你准备怎么做?”
小满放下手里的杯子,严肃地说道:“我会认真教导他们的。”
齐慰欣慰,撩起车帘,对前面赶车的车夫说道:“去撷雅轩。”
小满问道:“爹爹要买东西?”
齐慰笑着说道:“今天是你第一天做先生,你娘让我带着你去挑一枚好一点的玉佩。”
到了撷雅轩,齐慰给小满挑了一枚成色很好的玉佩,又给李绮娘挑了一支式样古雅的玉簪。
小满很高兴,这枚玉佩是有纪念意义的,他要好好保存。
撷芳轩离青萍巷不远,小满想起周万千找他借书的事来。
千味居里的那个伙计,据说能把水牌上的字认全了,就是比起蒙不久的学童强一点,小满现在读的书肯定不行,所以他要找些浅显的书。
这样的书,国公府里没有,但是青萍巷有。
小满在黄秀才那里上学时用过的旧书,全都留在青萍巷了。
听说他要去青萍巷拿书,齐慰没有多问,他也有些日子没有去过青萍巷了,正好去看看财伯。
李绮娘也想让财伯搬到国公府里住,可是财伯不想来,他在青萍巷里更自在,能种菜,能种花,没事还能到李食记里转悠转悠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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