皇帝在老人面前三步的地方停下脚步,他狐疑地打量着老人:“五弟,你怎么变成这副模样了?朕上次派人去宣旨时,听说你面色红润,身体康健。”
眼前的老人,便是高宗第五子,庆王柴允!
这些年,庆王虽然没有回过京城,各亲王府之间为了避嫌,也没有走动,但是婚丧嫁娶,两府之间还是会互派内侍去送贺礼丧仪,皇帝登基之后,也派天使去过庆王封地,庆王的模样,皇帝从内侍的口中是知晓的。
庆王冷笑:“我已经老得让你认不出来了,是吧?你不相信我会变成这副样子?”
柴晏心中一动,他惊愕地看着庆王,皇帝也同样想到了什么,问到:“庆王府里的是你的替身?”
“不愧是我的兄弟,果然一猜就猜到了”,庆王惨然一笑,苍老的面容因为这一笑而变得扭曲,多了几分狰狞,“你知道我被暗杀过多少次吗?八次!我受了重伤,落下了病根,可我不想死,我还想活着回到京城,如果没有替身,我早就死了,早就死了。”
皇帝默然,他也同样遭遇过刺杀与无数的算计,那些年,他们一家过得战战兢兢,如果不是因为这样,他也不会起了反心。
“可是朕没有害过你,朕也从未想过要害你。”皇帝一字一句地说道。
他们的生母淑妃与惠妃不和,加之又有杜后在中间推波助澜,他们虽然是兄弟,但是从小并不亲厚。
长大以后,两人全都出京就藩,太皇太后惟恐他们与京中官员有交集,自从他们就藩之后,便没有让他们回过京城。
他们兄弟,也有三十年没有见过面了。
庆王咧开干涩的嘴唇,无声地笑了:“你的确没有害过我,可是谁让你坐上这个位子了呢?我们都是父皇的儿子,我们同样全都不是皇后所出,我们也同样被放逐,可是你为何要坐上这个位子,凭什么会是你?
明明我吃了这么多的苦,我卧薪尝胆,我精心谋划,明明应该是我,是我!”
庆王忽然挣扎着要站起来,被金吾卫重新按倒在地。
他挥动着拳头,捶打着地上的金砖,喉咙里发出野兽般的嘶吼。
太子走过来,对皇帝说道:“父皇,您回去休息,儿子来审吧。”
皇帝这一生经历了太多,现在又要经历兄弟相残,太子担心他的身体受不住。
柴晏也道:“是啊,父皇,这里交给大哥吧。”
皇帝叹了口气,他挥挥手,道:“把庄王找来,朕想听他念经了。”
柴晏撇嘴,父皇这不是想不开吗?找二哥念经,这代价一定很大。
果然,柴晏没有猜错,皇帝让庄王念了一段经,准许他邀请高僧,在永定寺办一场大法会,所花银两,都从皇帝的小金库里出。
当然,皇帝心绪平静下来之后,便后悔了,但君无戏言,皇帝只能眼睁睁看着庄王从小金库里支了银子,兴高采烈去筹备法会了。
因此,庄王大婚之后,皇帝便找了个由头,罚了庄王半年俸禄,那半年里,庄王全靠庄王妃的嫁妆养活着,据说荷包里连十两银子也没有。
皇帝走后,由太子主审,柴晏原本以为皇帝会留下宝公公听审,却没想到,皇帝走得干脆俐落,一个人也没留,而且,直到第二天的傍晚,皇帝才向太子问起审讯的事。
而在皇帝走后,庆王并没有闭口不言,他一口气全都说了,而令柴晏好奇的是,庆王没有为他的几个儿子求情,就像偌大的庆王府与他毫无关系一样。
走出审讯房,柴晏说出了自己的疑问,太子也觉得奇怪,不过,庆王的身体的确很差,太子叫了太医去给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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