绪转到罗刹鸟说过的话上。
既然连她都知道祝玄知体内有朱雀了,说明这件事应该逐渐传开,他听后又不惊讶,要不是祝玄知本?人默许的,还会有谁?
彼时的另一间?房,祝令舟看着祝玄知推门进?来,马上站起。
祝令舟被?罗刹鸟抓走时,他还以为自己离死不远了,不曾想还有机会活着和见到祝玄知。
罗刹鸟非常狡诈,假借祝玄知的名?义约他到山门之下见面。
一开始祝令舟是不信的,后来想祝玄知是朱雀之主,妖魔都听令于?他,罗刹鸟也是妖,不可能不把祝玄知放在眼?里,来骗自己。
结果?证明罗刹鸟为爱痴狂,还真不把祝玄知放在眼?里。祝令舟不怪旁人,这是他的选择,是死是活皆是命数,直到被?救下。
时隔多日,祝令舟再见祝玄知,感觉有些陌生:“执归。”
祝玄知将碗放到桌上,里面装有散发着苦味的黑色汤药,这是祝令舟以往经常喝的药,但今晚的药里多了一味叫仙子灵的药引。
以防万一,祝玄知还是拿出仙子灵给祝令舟吃,事到如今,他没有再伪装什么好弟弟的形象,口吻冷淡道:“你的药。”
祝令舟知道祝玄知为什么会这样?对自己,担心他会连累木兮枝。
他端起碗,仰头喝下苦涩到能叫人吐的药,不过祝令舟早已习惯了,能面不改色地?喝下去。
祝玄知等他喝完药就要离开,祝令舟连忙喊道:“执归,谢谢你的药。还有,对不起,我……对不起你,真的很对不起。”
“对不起我?”祝玄知莞尔,“你哪里对不起我了?”
祝令舟望着他这张跟自己一样?的脸:“说实话,我曾妒忌过你,你身体康健,可以到处去,不像我,病殃殃,整天待在云中。”
祝玄知神色如常。
祝令舟又道:“我幼年不懂事时也恨过你,恨你为何要见死不救,可我后来我想通了,谁说看见人掉水里就一定要救了。”
顿了顿,他释然一笑:“更何况,我还是你厌恶之人,你自然巴不得我就此死去,没落井下石,只是在一旁看着都是好的了。”
最后说:“我不怪你。”
祝玄知却轻笑起来,面容因笑多了丝艳丽感:“你当然没资格怪我,不过我想说的是我当面没落井下石,是想置身事外。”
“你说的对,我刚刚说错了,我没资格怪你。”
祝令舟话锋一转:“父亲待你不好,是有错,但他终究将你养育成人了,你可不可以……”
却见祝玄知用脚勾去一张椅子,懒散地?坐下,红衣在夜间?更鲜艳,仿佛一株正待盛开的血花:“要是他害死了我父母呢?”
“可事情还没查清楚,不是?或许只是一个误会呢。”
祝令舟难得急到失态,朝祝玄知走去,知道他不喜又停下:“当年父亲还没当上家主,是我祖父管着云中,他还没多少权力。”
祝玄知笑意不减,还是那句:“要是他害死了我父母呢?”
房间?烛火晃动,祝令舟脸色一片惨白,像是不愿意承认有这个可能:“你可以杀了我,替父赎罪,是我身为儿子该做的。”
谁知祝玄知笑得更大声了:“你算什么东西,说替父赎罪就替父赎罪?”笑容慢慢地?消失,“你也知道我现在是不可能杀你的。”
祝令舟这才记起自己的性命还与木兮枝相连着。
“木姑娘为何会……”
祝玄知打断道:“与你无关?,在我找到解决办法前,我是不会放你走的,你若逃,我断你筋骨,废你灵脉,叫你还活着便好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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