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陌生人。
裴钰瞥了两眼弈非和明夷,半字未说,一抖袍子转身就走。
“他怎么火气这么大?主子,你不会又强……”
萧楚抱着臂,抬脚就去踹明夷,低骂道:“把你主子想这么龌龊能有你什么好处?”
“求你了主子,”明夷恳切道,“清醒一点。”
“清醒什么?”
“主子你要真喜欢,就别老是做这种大逆不道的事情,谁会乐意被强上?”
“喜欢个屁,”萧楚不耐烦地把明夷推回了身,走下台阶,说道,“说事。”
“主子,”弈非上前拱手,说道,“靖台书院传来消息,许观有动作了。”
三人边说边往侯府外走,门前停了辆马车,弈非边替萧楚挑开帘子,边说道:“今日是文庙祭祀,听闻许观从卯时起就带了一批书院的学生跪到文庙前哭,说周学汝科举舞弊害得寒门学子报国无门,大祁被蠹虫所啃噬,一哭就哭到晌午。”
“人还在那处,是么?”
明夷接了马鞭,策着马车就走。
“是,”弈非点了点头,“明日子时就是白樊楼的拍卖,许观这个节眼闹哭庙一事,恐怕是要跟梅渡川对着干了。”
马车上也摆了冰鉴,萧楚拣了块塞嘴里嚼着,一时间没回话。
弈非继续说:“周学汝和梅渡川沆瀣一气,一同对付裴怜之,周学汝死后梅渡川就变本加厉,还拿他的死做文章,说裴怜之得理不饶人,引发了学子的不满,再加上……”
他顿了顿,又说:“加上裴钰如今住在神武侯府,都在传是主子压着不肯放人,意在包庇梅渡川。”
萧楚咬碎了冰,冻得牙有些疼,不禁舔了舔齿间,有股腥甜的味道出来。
他仰起颈,头靠上了车厢,说:“裴钰方才同我说,白樊楼理应收归官家所有,让许观掀动天下文笔所向是最好的办法,我拒绝了。”
弈非犹豫道:“这……”
车轮碾过一块石子,车厢稍稍颠簸了一下。
“没想到这人动作这么快,”萧楚阖上了目,面色不大好看,“许观哭庙是他安排的,准备借科举舞弊一事,把我和梅渡川一网打尽。”
“主子,裴怜之此人恐怕不值得信任。”
“我知道,”萧楚抬起头,朝弈非笑了笑,“我也没信他,放心,我有后手。”
明夷在外边喊了一句:“主子,这几天你去审过陈音了吗?”
萧楚道:“哪有时间?梅渡川三天两头地请酒,这人长什么模样我都要忘了。”
明夷道:“裴钰昨日似乎去了陈音那间房里。”
萧楚顿时蹙眉,说:“他去了多久?”
“半个时辰吧,说了什么话倒是没听清。”
萧楚琢磨不透这人,但就像昨夜他和弈非说的那般,裴钰和他们不算是同道,在白樊楼的竞争问题上,他们抱着不同的目的。
方才他和裴钰在书房中所争执的正是此事。
萧楚有些烦躁地扯了扯衣襟,说道:“不管了,一个唱戏的能折腾出什么名堂,先去文庙看看。”
马车快到文庙前时,就遥遥地听见此起彼伏的哭喊声,明夷特地在偏门处停下了,萧楚掀帘出来,能望见文庙里大致的情况。
大概百十个学子跪倒在文神像前,为首的那个是许观,正抹着泪面对众学子慷慨陈词,大哭寒门学子求仕之苦,声泪俱下,好不动情。
“演得还挺像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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