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钰闭了下眼睛,说:“不行。”
“裴怜之,方才是我不对,但这个关口你别……”
“人已经到了。”
随着这句话,只听“啪嗒”一声,萧楚寻声望去,一只纸灯掉落在地。
“侯爷?”
梅渡川站在门口,表情有些惊愕。
“赵中丞他……”
萧楚立刻将裴钰拦在身后,冷笑一声说:“梅渡川,本侯当你是个蠢货,原来你这么会算计。”
梅渡川还是一副惊诧的模样,上前来急急辩解道:“侯爷,你快走吧,外边已经围了不少官兵!”
萧楚眉目凛然:“找本侯给你背黑锅也没用,现在白樊楼外架着神机营的枪火,你这七十万两白银,拿不走。”
听到这话,梅渡川的面色骤冷。
“侯爷,我最初是信你的。”他话语中竟透出些失望来,“裴钰到底有什么能耐,他不会把白樊楼给你,他瞧不起你,我们才是一样的人。”
萧楚道:“一个贱人也敢这么大言不惭。”
听到这句话,梅渡川眼里闪烁的疯狂更甚,走到萧楚跟前嘶声喊道:“萧楚,你想要白樊楼,我送给你!只要……只要这回你认,人,是裴钰杀的!”
“做什么白日梦。”
萧楚猛然钳紧了梅渡川的额头,把人狠狠摁到了墙上。
“梅渡川,赵文汲什么都说了,你杀周学汝的事情已经败露,今夜就可以提你进诏狱。”
萧楚力道不小,壁上被磕出一个凹陷来,梅渡川头痛欲裂,咬着牙从齿缝中泄出一句:“老子早就知道赵文汲藏不住,他一死了之,他是个懦夫!”
萧楚眉间紧蹙,还在不断催促裴钰:“裴怜之,你是都察院御史,说话比我可信,你现在再不走,没人能证明我的清白。”
裴钰张了张口,却听梅渡川厉声打断道:“没用的!你今日除非杀了我,否则我死也要看你们两个下地狱!”
“那我就杀了你。”
萧楚眼中泛起戾色,掌心用力更甚,把梅渡川死死扣在墙上,道:“没这个能耐就别溜这个水,梅渡川,凭你控制不了赵文汲,你背后还有人。”
“是啊,侯爷猜猜是谁?”梅渡川竟是笑了起来,说,“我梅渡川从一个下贱的徽商坐到了如今的位置上,你们这些权贵的靴子我一个个舔过去,我背后当然还有万重山。”
他转而看向裴钰,笑得更是难看:“裴怜之,我在你的影子里活了一辈子,人人都说我东施效颦——”
“但我打心眼里瞧不起你。”
说罢这句,房间内的麝香气发了疯一样地开始滋长,萧楚猛然惊觉,正要去扼住梅渡川的手,可是已经来不及,只见他袖中寒光熠动,遽然抬手掷出一把断刃,直朝着方才那纸灯而去。
难怪这房间一盏灯都没点,却尽是麝香的气味,梅渡川一开始就做好了打算要同归于尽!
萧楚下意识松开了手要去拦截,好在裴钰比他反应更快,抢在了断刃划破纸灯前徒手拦了下去,刀片“噗嗤”一声刺入了掌心,裴钰顿时皱紧了眉。
然而梅渡川抓住了萧楚卸力的这个时机,不何时从地上抓到了一把刀,直接朝他身上扎了过去!
裴钰瞳孔骤缩。
他眼睁睁地看着那把刀没入了萧楚的胸腔,从伤口处很快就渗出血来,浸透了割裂的衣袍。
萧楚一吃痛,闷哼一声,手中彻底松了力气,梅渡川挣脱了开去,手脚并用地扑向自己带来的那柄灯,裴钰见状立刻将那灯芯往下踢去,不让它点燃房内的麝香,在那灯火落到下一层之时,一条火蛇瞬间从他脚下一路窜走,燃遍了整条长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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