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着萧楚,长吁短叹,“三日后就是立秋了,哪能这么快好。”
萧楚皱着眉看他:“这么快?”
“主子不觉着,白樊楼被烧了之后,这日子就越过越凉了吗?”明夷说着就打了个寒噤,“咱们侯府还到处放着冰鉴呢,你说那谁都走了……”
说到裴钰,明夷咽了咽口水,不说了。
萧楚看他欲言又止的样子就烦,倚上床边,抱起了臂,说:“裴钰呢?他真是欠本侯好大一个人情,怎么还不来道谢?”
明夷又是一阵叹息:“三司会审呢,白樊楼这桩案子可大了,死了个二品大官,梅渡川玩火自焚,裴怜之估计忙得晕头转向,没空来找主子的。”
说得好像萧楚爱被这人找似地。
上回一冲动亲了裴钰之后,他还胆大包天地调戏了人家,后来就一直没机会和裴钰说上话,哪怕是在街上遇见了,他也好像眼里没自己这个人一样。
萧楚猜想是自己莽撞夺了人的初吻,所以才遭白眼,但他一直觉得这事情不能往自己身上开罪,裴钰分明就舒服得不行,顺水推舟邀请人家共度良宵,有什么问题?
谁知道这人竟如此阴晴不定,白樊楼一烧,刚跟裴钰捂热的心直接冻成冰块了。
这叫什么事儿,怎么他一个情场风流人反而有种被睡了之后抛之不顾的感觉?
萧楚看着地上那冰鉴,越看越烦,抬脚轻踢了下。
“冻死人,赶紧把这冰鉴撤了。”
明夷已经是第三次叹气了:“主子啊,有时候就得接受现实,虽然被人家甩了,可做什么乱发脾气呢?他又看不见。”
萧楚冷冷道:“谁被甩了?”
明夷立刻打了个寒噤。
他当然顾着劝萧楚清醒,可这管用吗?而且他这张嘴一点儿都不跟主子心贴心,萧楚被他气着,却又觉得他说得有几分道理,更觉得心口堵着了。
他起身穿了件中衣,抬指朝明夷额头上用力一点,恶声道:“少管闲事。”
明夷嗷嗷叫了两声,赶紧捂住额头闪到一边去了。
李寅收拾好了药箱子,见二人终于消停了,这才拎起箱起身,抚了抚长须,慨然道:“还是弈非性子温顺,待在你们俩身边,我耳根就没清静过。”
萧楚搭着中衣扣子,边问道:“您这回在京州待多久?”
李寅答道:“三五日吧,然后就去趟蜀州的医馆,待上几月再回雁州。”
萧楚心里估摸着算了算,还能叫他给裴钰看个病,但碍于明夷在边上,他就没直说,只是颔首,转了个话头:“您从雁州过来的时候,我爹有没有带什么消息?”
李寅道:“你爹那闷性子能说什么话,倒是你大姐叮嘱了几句。”
萧楚挑了挑眉,把面前的香炉盖子掀开了,指间夹了根新的线香换上去。
“大姐说什么了?”
“她说,”李寅看着萧楚,面色有些复杂。
“叫你领了天子的婚旨,在京州成家吧。”
听完这句,萧楚兀自吹了火折子,像是浑不在意的模样,可心却沉了下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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