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些争议也是正常的。”
裴钰咽了咽喉咙,看向萧楚,说:“你若是能证明这张白契,是你和梅渡川共同具名的,那我也不会强行让府衙来收,白樊楼烧成如今这副模样,收给工部也不过是个烂摊子。”
萧楚盯着裴钰看,发现他的眼里已经泛了一层薄薄的水雾,和眼尾的桃红色相映,像极了雾里看花,这是萧楚欺负他所得到的成果。
真是色.情极了。
“有啊,怎么没有。”萧楚撑起脸,从怀中拿了件物什出来放到桌上。
孟秋定睛一看,那是张金色的叶片,是白樊楼拍卖夜上的封顶签子,一张就是白银万两,虽然梅渡川的财库已经充公,但这叶子的价值非同小可,足够证明一切了。
正如裴钰所说,工部从一开始就不想要白樊楼这个烂摊子,只是没有理由甩手,他们和萧楚一推二就的,就是想有个由头扔掉这烫手山芋。
裴钰瞥了一眼,没说话,这就是默认了,孟秋立刻会意,将白契和金叶拢到一起交给裴钰,说:“小裴大人,既然神武侯如此说了,我们工部这边也不好插手,不知近日的三司会审还需不需要白樊楼这张白契?”
裴钰点了点头,说:“自然需要,不过既是白契,我依本重抄一张即可。”
他说这话时好生坦然,仿佛方才在桌案下发生的情动早就被抛诸脑后,可萧楚没他这么泰然,他已经光是看了两眼裴钰就硬得不行了,何况刚刚的触感还弥留在掌心,此刻反过来烧到自己身上了。
上回和裴钰接吻他尚且能自制,不知怎地今日就是压不下火,最初那句“戒断风月”早就被他抛到九霄云外了,裴钰冷了他几天,他甚至反而觉得自己比以前还要渴望这个人。
真是越活越回去了,没出息。
萧楚暗骂一声,稍稍扯开了些襟口,好能透点气。
孟秋说:“劳烦裴御史费心了,要不,还是下官留在此处誊抄?”
萧楚舌尖舔了舔齿,话语里都是烦躁:“用不着,我同裴御史将这张白契给誊记清楚,免得日后再生事端,既然如此说开,今日这事儿就算解决了,诸位不如散了?”
孟秋以为他这是没耐心了,和善笑道:“也好也好,真是麻烦二位了,今日天色不早了,下官再挑个日子,亲自登门拜谢。”
他说罢这句话,就拿了两张空白的宣纸来,又替裴钰拣了新的笔砚,而座上的六部官员都纷纷起身,朝裴钰和萧楚礼别,稀稀落落地走出了内阁。
这地方不议事的时候少有人来,大部分官员都是在己部办公务,眼下也该是休息的时候了,都急着走。
朱色官袍的最后一个出来,他阖上门,冲身旁的人小声说道:“这神武侯没我想象中这么难缠啊,这才半个时辰,事情就解决了。”
蓝色官袍的说:“别管了,白樊楼这烫手山芋给出去就行了,咱们工部也落个清净。”
朱色官袍的说:“好事一桩啊,看这天色都秋了,咱们吃个酒去吧。”
“好啊,难得闲情一回,这不是快立秋了,该喝点花果子酒去。”
两位官员朝外走去,说话声越飘越远,从他们身后吹来立秋的凉风,把一树桂花都吹落了下去,淡黄色的残瓣趁着初秋的风滑到了那尚未闭紧的门扉前,像是在偷偷窥视里面的光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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