萧楚见他状况不大对,脸上的笑意顿时冷下些,快步上前开了门,到裴钰跟前半蹲了下来。
“你怎么了?”
裴钰勉强抬眼看了一下他。
“……中毒了。”
“裴怜之,那姜汤你喝了?”他晃了晃裴钰的肩,蹙眉道,“你是蠢货吗?”
“没喝……”裴钰喃喃了一声,说,“昨夜……是昨夜的那熏香,被动了手脚。”
“这毒效发得竟如此之慢?”萧楚狐疑道,“况且我与你同住一间,怎地你就中毒了?”
“也许真是身子不行,不及雁州人这般百毒不侵,”裴钰有些没力气地自嘲了句,“你跟上来,做什么?”
“这会儿你倒是谦虚了,我怕你死了,连累我下诏狱,”萧楚正抓着他的肩,温度隔着衣料烫到了手上,他心跳一失,赶紧收了回去,转而说道,“看你这样子,这公务恐怕办不成了,我让孟秋送你回去?”
裴钰强撑起身子,摇头说:“不行。”
萧楚见他不肯,知道和这人说不通话,于是改口道:“小裴大人,人还是不能逞强,你这副模样,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给你下了什么药呢,办个事儿都不正经的。”
裴钰眉间皱了皱,看了他一眼,说:“……你也出去。”
萧楚眨了眨眼睛,琢磨了片刻他这句话的意思,这才反应过来。
“真是……?”
“差不多吧,碾碎在香粉里的,没内服药性那么大,我尚且能自制,”裴钰往自己手臂上拧了一把,掐出一个暗红的印子,有些恨恨地说,“这么下作的手段,只可能是梅渡川。”
“梅渡川?”努力回忆了一下这有些耳熟的名字,这才恍然道,“哦,我有印象,前几日一直往我府上送东西的商人。”
裴钰又去掐自己另一块皮肤,似乎这样就能保持些清醒,萧楚实在看不下去他给自己那细嫩的皮肤上掐得青青紫紫,赶紧抬手拦住。
“京州的党争激烈,这人与我对立,想踩着我出头。”裴钰觉得他靠得太近了,挪了挪身子,“你离我远一点。”
萧楚哪里管他心里有多焦灼,还临危不乱地笑,说道:“踩着你出头,给你下春.药啊?”
也就是说,他现在这副模样,心里被催发的情意折磨得相当痛苦,需要有什么办法缓下来。
如此一联想,萧楚顿时有点儿心不在焉,不自觉地跟他找着话茬,想继续留在屋里。
他眼神飘着,有些心虚地问:“小裴大人,那你这回来槽岭查案子,就没事先做好准备?不知道有人要害你?”
“是我没思虑到。”
裴钰神识不大清明,没看出他的小心思,他头靠上了墙面,呼吸声很重,几乎说一句话就要喘个气。
“我本意是来借水质调查一事,去……去抓梅党的把柄,没想到……槽岭村的官民这些年里,已经发展得盘根错节,这里的地方官不愿见我,是有原因的。”
他们自进这村庄以来,自始至终都没见过村里长的身影,按照礼数,裴钰这种朝廷官来乡里办事,地方官是必须要出来接待的,可别说裴钰了,连来了好几日的孟秋,也愣是没见到这人的身影。
相反,他接触到的一直都是村里的百姓。
裴钰深喘了一下,继续吊着半口气说:“槽岭村的政事已经是官民共同涉政了,大祁的税收工作分配到了各个地方,这里的官员为了政绩,默许村民开山凿石,随挖随用,所以才多了这么多的灰户,石灰的营生比起务农而言,要方便得……”
他说着说着,身体里就开始出现些更强烈的反应,浑身的血气都开始激荡,身子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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