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萧楚,萧承礼……”
怀里的裴钰小声呢喃了两句。
“裴怜之,”萧楚去应他,“怜之,我在这儿。”
得到了回应后的裴钰好像安心了些,呼吸平稳了许多,身子也不再乱动了,安分地待在萧楚怀里。
萧楚去吻他的头发,小声说。
“我们好好的。”
待裴钰重新入睡以后,萧楚悄然爬起了身,替他重新掖好被子,随后披上外袍离开了。
萧仇进京后的第七日恰巧逢了秋猎,应天子的邀请,她要留到秋猎结束以后再回雁州,在这些时日,萧楚便住回了侯府,再没时间去寻裴钰。
萧楚回到侯府的头天,就被萧仇狠狠地抽了一顿。
他端跪在神武侯府的刑堂前,上身赤.裸,背后已经多了好几道鞭痕,萧仇一点儿力气都不收着,打得萧楚皮肉开绽触目惊心,殷红的鲜血顺着背脊淌入地面,凝成一滩血泊。
萧仇就站在他背后,手持长鞭,眉目凛然。
“知错?”
萧楚死不张口,死不认错。
全府上下噤若寒蝉,明夷和弈非也都跪在萧楚边上,听着鞭风心焦万分,可萧仇做事一贯雷厉风行,此时若是求饶反而会让她觉得萧楚没教好规矩,下手只会更狠。
她的声音连怒气都听不出来,周遭的空气却像是凝了霜,稍微迈进一步都能被冻得彻骨冰寒。
萧仇耐心不足,见萧楚迟迟不应话,深吸了口气,漠声道:“你知不知道,天子让你进京是为了什么?”
萧楚咬牙扯出一句:“我知道。”
她提了鞭子继续往萧楚身上抽,翻腾的编尾都夹带着愠怒,打得血雾四溅,这般狠手若是换了旁人,估摸着半个时辰前就倒在血泊里了,可萧楚还是硬生生捱着。
他知道萧仇为何如此愤怒,不光是因为他说要和户部尚书的儿子成亲,也因为自己违背了她的命令,在京州没有安分地过日子。
但他不想认,他也不能认,他不可能当雁州的弃子。
弈非终于还是忍耐不下去了,一头磕到地面,高声劝阻道:“大帅,过几日主子他还要替天子代狩,若是罚得太重,只怕会影响秋猎,引圣上不满,还请大帅三思!”
萧仇的目光扫向弈非,冷声道:“我听王管事说,先前萧承礼罚过你鞭子,也是跟那裴钰有关,是么?”
弈非道:“回大帅,那日情况复杂,但主子罚我并不是为了裴御史,而是……而是……”
他话到此处便不敢再说了。
萧楚跟明夷和弈非是主仆三人一条心,他从一开始就表明了要清君侧斩龙首,密谋造反事大,和雁军必然需要同心戮力同仇敌忾,但说服萧仇,这不是件容易的事情。
她任雁军总兵之后,为何年年不厌其烦地入京催债,就是为了维/稳雁州和京师的关系,不要撕破脸皮。
萧楚要造反,那就是跟她对着干。
弈非也是冷汗涔涔,咬着牙愣是吐不出后半句话。
当初裴钰在府上居住的时候,萧楚跟弈非的这出苦肉计就是为了策反而打的基石,此刻若是冒然说出萧楚的本意,只怕会起反效果。
萧仇没有什么耐心,将目光重新移到了萧楚的背后,冷声道:“我说过,话不要说一半,你手下的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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