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我姐!”
“该偿命的人是我!”裴钰拖死了他,高声嘶喊道,“但我不允许你死。”
萧楚嗤笑了一声,捏着裴钰的脸颊用了几分力,话语像刀片一般割过他的喉咙,最后带着血腥气啐了出来。
“我不走,我猜你一样会杀了我,就跟前世一样。”
听到这句话,裴钰的神情忽然变得有些怪异,他慢慢松了些力气,低头靠向萧楚的心口处,感受着他胸腔里强烈的跳动。
“我只是不想再听不到了,原谅我这一次吧。”
明夷手肘卡在江让的后颈,整个人都压在他身上,一边对萧楚喊道:“主子,不要久留于此,这人方才打过哨,援兵恐怕已经在路上了!”
他话音刚落,只听耳边嗖声响起,萧楚颈上一麻,好像被什么东西刺中了,他立刻抬手覆上脖颈,摸到了一根纤细无比的针,正扎在自己的穴位上。
萧楚侧过头看去,一个身着劲装的官兵正拿着连弩对准了他,方才那针有麻醉的效用,下一刻,一股麻意从针口处急速地蔓延至全身。
官兵?什么时候潜伏的!
眩晕感来得很快,恐怕这麻毒也是下了狠手,铁了心要他不省人事。
在意识涣散之前,萧楚望见了裴钰耳上缺掉的那枚耳坠,心中忽然想通了什么事情。
他惊愕地看向裴钰,喃喃道:“裴怜之,你……故意的?”
在这一声里,裴钰的面色变得很复杂,张口说了几个字,萧楚还来不及辨识出来,就两眼一黑,跌进了裴钰的怀里。
江让抓准了这个空隙一翻身踢走了明夷,连滚带爬地跑去拖住萧楚,把人往方才的房里抱进去。
“你们想做什么?”明夷也意识到上了套,怒视着裴钰,说道,“裴怜之,我家主子是真心待你的,没想到你却早就圈了陷阱出来!”
“明夷,他现在不够理智,听不进去我的话,”裴钰攥了攥衣袍,躲开了明夷的视线,“等秋祀结束以后,我会把一切都告诉他。”
“到时候无论他是想杀我,还是想留我,我这条命都是他的。”
裴钰说完这些就甩袖回过身,那些官兵得到了他这无声的指令,旋即提着兵刃压上了明夷的脖颈,把他往另一侧的厢房带去。
明夷一边被押着,一边不停回头破口大骂:“裴怜之,你负心汉!你一颗心都是黑的!”
“把门关上。”
裴钰听着明夷渐渐远去的骂声,手覆上了自己的脖颈,小心地上下摩挲,这里还留着萧楚的体温,灼得他发烫。
一边的江让阖上门后,转头注意到了他的动作。
他是个很敏锐的人,虽然不知道裴钰和萧楚之间有过什么,但方才裴钰的动静让他嗅探到了一丝怪异。
人在受伤以后,总是会忍不住去触碰受创的地方,这和野兽舔舐伤口一样,是下意识的行为。
可裴钰这动作很不一样,他不像是在安抚这伤痕。
反而更像是……
迷恋。
不知是不是觉察到了江让的目光,裴钰很快就收起手,他从袖中拿出了萧楚的腰牌,冷声道:“秋祀结束以前,一步都别让他们迈出去。”
“除了我,不能有人靠近这里。”
在他身后,天穹的金乌缓缓西坠,赤色斜映到鎏金腰牌上,割开了“神武”二字。
第60章 贪狼
字上的光影晃了又晃,再拿远时,拎着腰牌的人已经变成了萧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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