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寻梅二的身影,能活捉便活捉。”
“哪回不是活捉,”明夷摆摆手,说道,“用不着江让,我一个人就够了。”
“蜀州城大,两个人省时间,”萧楚说,“往后你少不了要和他碰面,总这么膈应人家干什么?”
“我可不像你,主子,”明夷狡黠地笑,“我这人,喜欢就是喜欢,讨厌就是讨厌。”
萧楚感觉被他给阴阳怪气了一顿,登时拿手肘顶了下他的肚子,刚喝进去的水差点就被打吐了出来。
明夷瘪了瘪嘴,终于被揍乖了,转而抬脚踩上草垛,远眺了下蜀州城。
只扫一眼,他就慨叹道:“跟雁州果真是不一样,这地方的人气儿也比京州足多了。”
裴钰说道:“蜀州是丰饶之地,江水沃野,蜀地人喜好游乐,街上的人比之京州自然要多一些。”
几人的目光都往城门里看去,两街对望,日头才刚出,还是灯影繁繁,不少铺子还未开门,街上就已经开始摆设摊肆。
仔细一看,好几个摊子上都摆了砂锅火炉,正拿文火慢煎着什么东西。
明夷疑惑道:“这城门怎么这般热闹,这不是才刚到丑时么?”
“下月是戌月,这儿要开药市,还有个驱邪祈福的灯会。”裴钰解释道,“蜀地百年前闹过一场瘟疫,传闻是从乡野间的狐妖身上传来的疫病,害死了不少人,所以逢戌月就要办灯会驱瘟辟邪。”
明夷问道:“什么病?”
裴钰道:“血热病,丘疹爬身,浑身严重出血,若是用药不及时,不过七日就会死。”
“这么恐怖!”明夷一哆嗦,摸了摸自己的手臂,“我可不要得这病!”
萧楚摸了摸下巴,说:“这瘟疫是突然发的,又突然走的?”
裴钰点了点头,说:“百年间其实也发过不少次,但大多不严重,过了冬天就消失了,所以蜀州人赶在秋季办灯会。”
江让这时候才拴好了马,从后边走过来,低声对裴钰请了个安:“主子。”
“嗯,”裴钰不咸不淡地应了,吩咐道,“这几日你跟着明夷,在城中寻一寻梅渡雪的身影,他们估摸着是在灯会当日大婚,如今应该就藏在城中。”
江让看了一眼明夷,见他依然冲自己一副轻慢的模样,什么话都没说,只点了点头就退身到了明夷身边。
明夷这回没抗拒,朝萧楚抱拳道:“主子,那我们就从偏门进去了,掩人耳目些。”
萧楚挥了挥手,说:“去吧,若有消息便往蜀王府附近寻我。”
两个近卫一得令,很快就从偏路入城了,几人谈事儿的地方隐蔽,也无人窥见什么响动。
裴钰抬脚正要往城门去,忽觉后颈一凉,下意识缩了缩脖子,那一步还没迈出去呢,就被萧楚给抓回来了。
他看着裴钰,调侃了句:“身上一股生气的味道。”
痒意还停留在皮肤上不褪,裴钰打了个寒噤,不高兴地戳他脸,说:“生气的味道算什么味道。”
“什么味道?”
萧楚意味深长地重复一遍,俯身往裴钰唇角吻了一下。
他吻得轻,却没有急着离开,而是把气息停留在裴钰的唇边,一字一顿地呢喃低语。
“活色生香。”
裴钰深吸了口气,抬手就提了萧楚背后的斗笠,往他头顶一扣,把这得意洋洋的表情给遮住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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