意从前线跑来保释我们,忒麻烦你了。”
裴钰朝萧楚拜礼道:“见过萧都督。”
萧楚一听,立刻拿手肘推搡了下裴钰。
这下推得心眼坏,裴钰趔趄了下,差点没站稳,立刻回瞪他一眼。
萧楚搭着臂,不高兴地看着他。
裴钰见状,心下叹口气,只好偷看了萧仇两眼,慢吞吞地改口唤道:
“阿姐。”
听到这个称呼,紧盯沙盘的萧仇明显地愣了愣神,看了眼裴钰,又朝一边儿笑嘻嘻的萧楚投去质疑的目光。
萧楚坦然道:“叫您呢。”
萧仇皱了皱眉,本欲不答,可又一眼瞥见裴钰,他害臊得快把自己埋进土里了,多少让人有点于心不忍。
萧仇于是抬了抬头,冷酷地“嗯”了声,问道:“你是被萧承礼强拉过来的?”
“阿姐,我是自己跟他来的,”裴钰头下得低,如实答道,“……我担心他,有危险。”
萧仇冷笑了声:“二十六的人了,再大的危险也能自己应付了。”
“我还真应付不了,”萧楚侧身搀上桌,“阿姐,我偷溜出京,您不怪我?”
“你怎么知道,我不怪你?”萧仇脸色还是冷冰冰的,一点儿笑意都瞧不见,“我记着,你入京前我早就三令五申,叫你安分待着。”
她说话间,手就往马鞭上靠,随时有要抽人的架势,萧楚见状赶紧躲到裴钰身后,搭着他的肩冲萧仇喊道:“萧承英,这儿可是王府,一百双眼睛都盯着!”
萧仇就是佯做了个态,也没有真心要打他的意思,她收回手,说道:“行了,我唤你来,有二事要讲。”
说罢,她转身去小架上寻了几份文书下来。
萧楚松了口气,趁萧仇回身的时间,捏了捏裴钰的肩,窃语道:“绷这么紧,晚上替你揉揉?”
“哪有这个闲心。”
“那算了,”萧楚一点就通,亲了一下他的耳背,说,“速战速决。”
说完这句,萧仇就回过身来了,萧楚赶紧老实放下手,跟裴钰并排站到一块儿。
她拿了份牒文到桌上,推至二人面前。
“朝廷的文书,”萧仇道,“天子身体抱恙,秋祀延后,望仙台由工部重整,都察院监修,你们不必赶在白露回去了。”
萧楚立刻和裴钰对视了一眼。
延后?
裴广可巴不得秋祀早些时候办,这样就能逮着萧楚出京这个事儿来发难,没准还能叫他有去无回。
这时间延后秋祀,是谁在阻裴广的道?
梅知节,梅渡雪?
还是……
裴钰接过文书端详了会儿,皱眉道:“有内阁的漆印,但没有具名,看不出是谁提请的。”
“京州有人在帮我们,”萧楚也扫了眼文书的内容,没什么异状,“是敌是友不好说。”
“既如此,我可以留到蜀州城内的疫病散除之后再走,”裴钰面露忧色,说道,“不若你先回京,我怕拖得太久,我爹他会狗急跳墙。”
看这般认真地说自己爹“狗急跳墙”,萧楚有些忍俊不禁,但碍于萧仇在边上还是强忍住了笑意,义正言辞道:“不行,曲娥人还没找到,况且疫病横发,我不能放心你在此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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