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哭了。”
闻昀把他眼角的泪水吻掉,谢之南今晚哭得太狠了,眼皮周围都还是发烫的,皮肤被泪水泡得发红,触感细腻。
“谢谢。”闻昀低哑地说。
谢之南抱着他,鼻音很重地问:“那天为什么心情不好呢?”
闻昀默了许久说:“前一晚,我妈妈差点从楼上跳下去。”
闻昀的父母是商业联姻,但比起一般的商业联姻,又有些不同。
毕竟他的父亲是真心喜欢着他的母亲,尽管这样的喜欢,实在是有些令人作呕。
他的母亲阮清,据说当时是有一个男友的,是个没什么钱的穷小子,阮家给了他一笔钱,他便拿着这笔钱逃之夭夭,同阮清分了手,伤心怨恨之下,阮清这才嫁给了闻天荣。
可阮清嫁给闻天荣之后才发现,闻天荣根本不是婚前所展现出来的那样彬彬有礼,风度翩翩。
这就是个彻头彻尾的控制狂,多疑心狠,为达目的不择手段。
直到很后来,阮清才知道,她的男友当年根本没有没有同她分手,而是被闻天荣控制起来了。
等两人彻底成婚,连孩子都生了,闻天荣才放松了对那个无辜的男人的控制。
可一切都晚了。
阮清对闻昀的态度,也是从知道真相时转变的。
她恨闻天荣,也恨闻昀,她没有办法面对这个和闻天荣长得有五分像的孩子。
而闻天荣,也是在那时候加强了对阮清的掌控。
有很长一段时间,阮清甚至不能出门。
闻天荣工作繁忙并不经常回来,但会通过家里的监控,查看阮清的动向。
而阮清不能出门,神智甚至有了几分疯癫,恍惚之下,会将闻昀看做闻天荣,然后疯狂地去掐他的脖子。
阮清收着力道,她似乎并没有真的想要谁去死,闻昀觉得,她可能只是太苦闷了,需要一点发泄。
他同父亲交谈过,希望可以给予母亲自由。
父亲却告诉他,人的权力应该用于掌控,而不是放纵。
闻昀并不能够认同父亲的观点,但他太孱弱了,他没有能力,也不足以去保护谁。
所以上高中后,他从家里搬了出去,只是偶尔家里有必须出席的活动才会回去,避免刺激到阮清的情绪。
而闻昀回去的那天,是阮清的生日。
那段时间她的精神状况好了许多,闻昀小心翼翼地替她庆祝生日,闻天荣也赶了回来,但谁也没有想到,阮清会突然间抛下一切,跑到楼顶。
她大概是想跳下去的,却被闻昀死死地拦住了。
把她的情绪安抚下去,闻昀再一次直视着自己的父亲,对他说,你应该放过她。
闻天荣难得伛偻了脊背,没有说话。
后来闻天荣对阮清的控制松了一点,不过这大概就像是鳄鱼的眼泪,已经再也激不起来任何人的感激。
阮清的身体也是从那天以后,开始越变越差。
谢之南听他讲完,颇为心疼地抱了抱他,还摸了摸他的背,像摸焦糖那样。
他现在才明白,闻昀明明看上去不像多管闲事的人,当时为什么会把他从王承远的手里救下。
因为,闻昀也是最好的闻昀。
母亲的经历在他心里刻下一道深深地划痕,时时刻刻警醒着他,他需要给予自己力所能及的帮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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