了蹙眉,微微转头看向了陆鸣沧离开的方向。
他们的身影并不难寻,虽然离得远了一点,但一举一动依稀还是能分辨出来,陆鸣沧似乎做了个什么东西,两虫靠在一起坐在地上,似在交谈着什么。
细微的声音传入耳中,不甚清晰,只能从风中抓去到几个零星的字眼。
“你……喜欢……打算……”
无法掌控的感觉溢上心头,带出一连串不受控制的焦灼的揣测,忧虑和酸涩充盈在心间,让温余心烦意乱。
另一边陆鸣沧和格雷森找了个兔子洞,陆鸣沧顺手用身边的树枝野果等做了个简易的陷阱放在兔子洞口,两虫离远了一些,一边低声交谈着一边守株待兔。
陆鸣沧知道格雷森必然是有话要对他说,只是他有点好奇,格雷森为什么选择他。
格雷森一开始并没有提任何关于红帽子,淘汰者的话题,只是闲谈般的和陆鸣沧聊了聊,问了几个陆鸣沧的喜好,陆鸣沧也没有催促他,他们有来有回的相互了解了一番。
他们谈了关于某部影视作品的见解,各自推荐了喜欢的书籍,画作,知道了彼此都喜欢烈酒,还相约着找机会一起去潜水。
陆鸣沧发现正经起来的格雷森其实很有魅力,他身上具有来自显贵家族的仪态谈吐,见识广博,言语也优雅,温和又不失风趣,加上他那又特别又俊美的面容,活脱脱一个风流贵公子,和他之前那副吊儿郎当的骚包模样简直不是一个虫。
“你是不是觉得我和之前很不一样?”格雷森看着陆鸣沧,突然出声问道。
陆鸣沧想了想,回道。
“确实不太一样,不过都是你。”他笑了一下,又说道,“想怎么生活是你的选择,不必附和他虫。”
其实骚包的格雷森也很好,虽然看起来有点讨虫烦,有点不着四六,还是个花花公子,但那样的他更加的鲜明,也更加的放松,自由。
不过这话陆鸣沧并没有说,他并不认为自己是那个适合给格雷森当解语花的虫。
格雷森沉默了一下,突然笑了,他叹了口气,仿佛是喃喃自语又像是自我嘲讽。
“我的选择……我的选择重要吗?我再如何努力,也只是一个C级的废物,处在这样一个家族,却是谁都看不起。”
陆鸣沧轻哼了一声,他并没有说什么安慰道话语,而是带着一种冷静的疑惑,直截了当的反问道。
“如果连你自己也看不起自己,那又何谈其他虫,等级真的有那么重要吗?”
格雷森愣了一下,陆鸣沧继续道。
“你生来就已经达到了很多虫无法企及的高度,你无需为生存奔波,为活着操劳,也不需要去战场杀敌,你的所学所见所闻都是你自身拥有的,别的虫无法夺走的财富,你已经拥有了很多,所以,你在自怨自艾些什么?”
格雷森愣怔的看着陆鸣沧,此时的陆鸣沧脸上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审视,他的目光仿佛燎着火,要把格雷森掩盖在身上的一切全部的烧光,露出他那些隐藏在心底的贪婪卑劣的欲望。
“对雄虫来说,等级的高低又如何?它能让你拥有一位匹配同称的伴侣,拥有高等级带来的那虚无缥缈的荣誉,然后呢?你开心吗?”
陆鸣沧的问题格雷森竟然发现在自己无法开口解答,从小到大,所有的虫都在告诉他,他是没用的,是废物,他无法给家族带去荣耀,却没有一个虫告诉过他,为什么家族的荣誉需要他带来,也没有虫询问过他一句,你开心吗?
对啊,他开心吗?
他不开心,一点都不。
为什么一定要做别虫眼中的自己,明明自己的选择,才叫自己。
这么简单的道理,他竟然直到现在才醒悟过来,他是有多么的愚蠢。
格雷森伸手捂住了自己的眼睛,低低的笑了起来,他的笑声越来越大,最后放肆的仰天大笑,笑得眼尾都泛出了泪光。
陆鸣沧挑眉看了他一眼,冷不丁的泼冷水道。
“别吵,兔子跑了。”
格雷森的笑顿时被卡在了喉咙里,憋得他忍不住翻了个白眼。
不过也因此,他安静了下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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