—佘九。
他的脑袋里到现在依旧一片混乱,充斥了太多的画面又或者说记忆,凌乱的、不堪的、痛苦的,胀的他脑袋发疼。
在他的眼中,所有的一切都是晦暗而冰冷的包括他自己,只唯独一个身影,一个人,在他所有失色的记忆中闪闪发光。
他成为了这副躯体唯一的心脏。
所以他的一言一行,一举一动都会引起温余全身心的关注。
倾身覆上的拥抱,很轻柔,落在地上的黑色蛇尾抖了抖尾巴尖,仿佛自己有意识一般,游动着圈上陆鸣沧的鞋,攀爬着想要蔓延而上,去到那个让它更渴望的地方,不过很快就被主人的意识压制了住,只能委屈巴巴的用蛇尖撩了撩陆鸣沧的鞋面。
而上身的拥抱则更加的短暂,仿佛只是凑近汲取了一次对方的气息,便恢复了一定的距离,明明留恋却又克制。
接着一道温和而不连贯的声音响起。
“我,可以……相信我。”
随着他话落,没等陆鸣沧回应,温余突然纵身后跃了一段距离。
陆鸣沧连忙跟上去,却被一道灰蒙蒙的薄膜挡住了去路,眼熟的一幕令陆鸣沧下意识的看向了温余的左手,果然看到在温余的无名指上出现了一个黑色的戒环虚影。
这就像是一个神秘的小结界,笼罩着温余,阻止任何人进入其中,而在结界中的温余则闭着眼睛,在他四周无风自动,长长的发丝在空气中四散漂浮,那些烙印在他皮肤上的神秘符号微微散出光亮。
衣诀飘飞间,黑色的魔气与红色的阴刹之气凌乱了一瞬后,突然像疯了一般,四下飞窜,但都被灰膜结界阻挡了住,没过一会儿,这些黑红气息全都被温余吸收进了体内。
温余皮肤上的血色纹路变得更加深刻与晦暗,更近似于陆鸣沧在幻境地洞中看到的暗红色,而当温余再次睁开眼睛,就连他的金色竖瞳内都仿佛晕染开了一丝邪恶的血腥之气。
这显然不是个好事,但陆鸣沧无力阻止。
一切结束,黑色戒环虚影消失了,那笼罩在温余周身的灰色薄膜结界也随之消失了,温余的眼睛直直的看向陆鸣沧,失血的双唇无力的扯开了一个很淡的微笑。
“我……可以。”
他的声音弱的几乎听不见,强行吸收额外的魔气与阴刹之气也用尽了他所有的力量,即便温余想强装镇定,可疲惫空乏的身体却不受控制,蛇尾软塌塌的落在地上,无力支撑的上身便一下子向后倒去。
“温余!”
陆鸣沧低喊一声,快速冲上前一把抱住温余虚软下去的身体。
他的眼眸中酝酿着火气,他很生气温余的一意孤行,伤害自己,但其实他更气的是自己的无能,口口声声说要保护温余,可最后却让他越伤越严重。
僵硬的脸颊上覆上一只冷如寒冰的手掌,温余的体温越发的低了,连吐息都夹杂着一股彻骨的寒气。
“别……别担心,我,很好。”
艰难吐出的言语,每一个字都仿佛要花光他所有的力气,可说出的话却只是为了安慰陆鸣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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