件事,他们完全没当回事,然后继续吵架。
他没有再和他们提这件事,只是自己默默去网吧查了要怎么买票去首都市。他没有成年,其实不能进网吧,不过他们很多网吧都是黑网吧,给钱就能进。
那一年他们这里已经有了高铁,要先坐公交去市里的车站。不过他不会买火车票,最后打算坐大巴车去首都。
郁初感觉自己应该不会在那里待太久,于是只带了一点衣服和一些他认为是生活必需品的东西。
他出发去车站的那天杜芮舒和杨安成依然在吵架,弟弟在床上哭。
他轻轻地关上房门,把一部分声音隔绝在门后,往楼下走。
他们家在七楼,每次上楼都很累,下楼的时候好很多。
只是夏天楼梯间里很闷热,走到三楼的时候郁初伸手擦了擦自己脸上的汗。
休息半分钟后他继续往楼下走。
车站离他们家有点远,郁初就近在家附近叫了一辆黄包车。
他坐在车上,内心其实有点迷茫。
郁初抱着这样的心情上了大巴车。
这里和首都市有几百公里的距离,他在大巴车里迷迷糊糊地坐了很久,饿了就吃从家里带过来的没有味道的面包。车里有各种味道,像是方便面的味道,还有大巴车才有的特别味道。
坐在他旁边的陌生女人看他小孩子一个人,分了一个苹果给他,说话时带着浓重的本地口音:“小朋友,你去首都是干什么的啊?”
她自己是去打工的,但是这么小的孩子总不该是去打工的。
郁初觉得说自己去公司面试当明星很不好意思,听起来太自命不凡。他思考一会儿:“我过去找亲戚,他在那边打工。”
“这样啊。”
好不容易到了首都市,郁初带着自己的行李慢慢下了车。
这里高楼林立,和他家那边完全不一样,就算是市里也没有办法比。
他身边是穿行而过的车子,每一辆看起来都干净得能当镜子用。车子从他身边呼啸而过,不会为他停留。
在这一刻,郁初有了一种羞耻感,他和这里格格不入。
他用自己买来的便宜的二手智能手机查了那家公司的地址,它居然在几十公里外。
郁初只好去搭地铁,他第一次坐地铁,一号线二号线什么都不懂,差点往反方向坐。
又是坐地铁又是打车,最后总算是到了公司,还好没有迟到。
排队二次面试的时候他就拎着自己的行李,队伍里的其他人看起来光鲜亮丽,他依然有些格格不入。
轮到他之后,他拎着东西就进了房间。
坐在长桌后的人直直地看着他,问道:“你是郁初,对吗?”
郁初点点头:“您好。”
这时的他非常紧张,就连这一声简单的问好都是他做了很久的心理准备后才说出来的。
面试的房间很大,也很空。
二次面试比初试要严格许多。坐在长桌后的那个女人要求他把自己的整张脸都露出来,把头发全部往后撩,然后保持着这样子的姿势不要动。
郁初照着她说的做了。他抬起手,把自己所有的头发都撩到后方。
女人细细地打量着他的脸,半分钟后才说:“放下吧。”
他看到她在纸上写了什么。
郁初站在房间的中央,灯光都照在他的身上。他感觉无所适从,微微地低下头,像是这样就能躲避开其他人的视线和灯光。
他紧张地等待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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