从最后一家米铺出来后,棠哥儿皱着眉问:“夫君,粮价怎都涨了?”
上次他们来买米,糙米一斤是六文,精米一斤是八文,而现在竟都一斤涨了两文。
承隽尹看了眼身后的米铺,眸色暗沉,“东家都换人了。”
棠哥儿问:“换谁了?”
话音刚落,身后传来一阵喧闹,两人回头看去,只见一个身着锦衣身材肥硕的男人踩着仆人的背从马车上走下来,米铺里的掌柜笑呵呵的迎上来,“东家,您来了?”
承隽尹眸色沉沉,“屋与。”
屋与将县里米粮垄断,就算提价,也没人敢吭声。
棠哥儿抓着承隽尹的手一紧。
米粮提价,不知多少本就吃不上饭的穷苦人家要被活活饿死。
承隽尹轻轻拍了拍棠哥儿的手,带着他拐进小巷子里,一边往前走一边安抚说,“不怕,我有办法。”
棠哥儿仰头看他,眼睛微亮,“夫君有何办法?”
承隽尹微叹一声,问:“若是我又穷困潦倒,你会嫌弃我吗?”
棠哥儿轻拍了下承隽尹的胳膊,鼓着脸说:“夫君这说的是什么胡话?”
承隽尹捧起棠哥儿的脸往中间一挤,“是是是,是我在说胡话,我的错,夫郎别生气。”
棠哥儿轻哼了一声,脚下似是踩到什么,他身体失衡往前倒,承隽尹瞳孔一缩,来不及拉住棠哥儿,只得在空中一翻身,将自己压在下面当垫子。
“砰!”承隽尹闷哼出声。
棠哥儿手忙脚乱的起来,急红了眼,“夫君,你怎么了?伤到哪了?”
“没事。”承隽尹故作淡然的摆摆手,忍着后背传来的疼痛直起身,看向绊倒棠哥儿的罪魁祸首。
那是一具‘尸体’。
“他死了吗?”棠哥儿有些害怕的往承隽尹身后缩了缩。
承隽尹看着男人眼角还在渗血的刀疤,眼神复杂,“死不了。”
他还没开始找,人就先送上门来了。
棠哥儿歪了歪头,“夫君认得这个人?”
“认得。”承隽尹说,“你也认得。”
棠哥儿一怔,蹲下仔细看了看‘尸体’的脸,呀了一声,“夫君,这不是?”
陈氏米铺的小东家陈扰平呀。
陈氏米铺卖的米价格公道,也从不掺土,附近十里八村的人都爱去陈氏米铺买米。
他们刚才去的最后一家就是陈氏米铺。
他似是猜到什么,脸色白了白,“屋与做的吗?”
陈扰平可是一个秀才呀。
承隽尹颔首,“棠哥儿,救下他就是救下一个麻烦,你救吗?”
上一世,山香县地动,县里商人趁机抬高粮价,知县屋渐与其狼狈为奸,民怨四起,陈扰平带着无数良民落草为寇,抢夺米粮救济灾民,最后却被屋渐以谋反之罪压上刑台,人头落地。
他之所以会知道这件事,是因为当时棠哥儿也是被陈扰平救济的人之一。
他上一世并不知道那起头的县里商人是谁,但现在他知道了,是屋与。
上一世屋与死在陈扰平手里,陈扰平也为此付出性命。
这一世,他不想眼睁睁的看到陈扰平落得同样的下场。
“救!”棠哥儿的回答没有一丝犹豫,“我们已经被屋与盯上了。”
酱料的事,夫君不说,他也看的明白。
承隽尹笑得宠溺,“好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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