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话他已经听棠哥儿说了无数遍了。
棠哥儿每次都是知道错了,下次还犯!
都怪他以前的纵容才将棠哥儿养的如此胆大妄为!
他一声不吭的将药端过来,一口一口的喂到棠哥儿嘴里。
棠哥儿喝完药后苦到一张脸皱起来都不敢吭声,生怕再惹恼了夫君。
承隽尹本打定主意不理他,见此又忍不住从怀里掏出一颗饴糖塞到他嘴里。
棠哥儿眯眼笑了,“谢谢夫君!”
承隽尹没有回应他,拿着药碗往外走。
棠哥儿看着承隽尹打开门,没忍住唤道,“夫君。”
承隽尹抓着门的手青筋一凸,却还是咬紧牙关忍着回头的冲动走了出去。
棠哥儿的神色一暗,数不尽的委屈涌上心头,眼眶不受控制的红了。
他知道自己错了。
可夫君骂他也好,打他也罢,为什么要不理他?
他好害怕,心里难受的像是有东西在撕扯一样。
承隽尹洗干净药碗,又开始炖晚上给棠哥儿吃的药。
郎中说棠哥儿的身体太过虚弱,若孩子在半路没了,棠哥儿就算没有因失血过多而性命难保,也会就此落下病根。
幸运的是,这孩子命硬活了下来,但棠哥儿的情况却不容乐观。
“承二。”承三字的声音从门口传来,承隽尹走出去,问道:“何事?”
承三字问说:“已经跟村民解释清楚了,村民们借的钱也已经还了,我这里还剩下三两碎银。”
他将碎银子递给承隽尹,“还有什么要我帮忙的吗?”
承隽尹摇头道,“没了。”
承三字看了眼厢房的方向,眼神担忧,“棠哥儿醒了吗?大家伙都很担心他。”
“醒了。”承隽尹心口发沉,“郎中说他起码要卧床休养一个月。”
还不一定能养回来。
承三字重重拍了拍承隽尹的肩膀,安慰道:“好歹你们都平安回来了。”
承隽尹没应声。
他宁愿自己出事都不愿棠哥儿受此苦难。
承三字走后,承隽尹拿着药和干净的纱布打开厢房的门。
棠哥儿躺在床上,似乎是在赌气,正背对着门。
承隽尹又气又无奈。
这小坏蛋还敢反过来跟他生气?
他也没像以前一样哄棠哥儿,而是坐在床边,将棠哥儿的脚抬到自己的大腿上,小心翼翼的拆开棠哥儿脚上的纱布。
外层的纱布脱落,沾满鲜血的纱布映入眼帘。
承隽尹的心又是一痛。
尽管已经看过棠哥儿脚上的伤口,可再次看到,他的心还是会疼。
纱布完全揭开,露出棠哥儿血肉模糊的脚底。
他紧绷着脸,给棠哥儿处理伤口时手都在不受控制的发颤。
饕餮说,棠哥儿为了赶时间,回来时有大半的路都是自己走的。
因为他若是躺在牛车上,为了拉他,整队人的速度都会变慢。
也因此,棠哥儿脚上本就没好全的水泡才会溃脓发炎,严重到现在几乎无法触碰的地步。
他将药洒在伤口上,棠哥儿浑身一颤,他硬是狠下心没安抚棠哥儿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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