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扰平闻言看向承隽尹,眼睛死死的盯着他,“如果这地动无法人为搞出来,我真会怀疑这事是你做的!”
“我有那么丧心病狂吗?”承隽尹满脸黑线。
陈扰平收回目光,“那倒也是。”
承隽尹摸着充实饱满的米袋,淡声道:“但我确实知道天灾要来了。”
“什么!”陈扰平瞳孔一缩。
“几个月前,我做了一场梦,梦中正是这场天灾的发生。”承隽尹回头看向陈扰平,眸光深深,“我本不在意,可隔天去县里的时候,我发现如梦中般,县里的粮食全被屋与垄断了。”
陈扰平觉得不可思议,但这么一想,承隽尹这些日子的所作所为却都解释的通。
他心情复杂至极,一方面觉得此事匪夷所思,一方面又觉得承隽尹心思缜密到令人细思极恐。
半晌,他拱手道,“佩服!”
承隽尹数月来费尽心思做的事,为的不是自己,为的是山香县数万条人命。
“不必。”承隽尹挥手道,“这粮我还是要卖的。”
“当然。”陈扰平直言,“你也没有开仓振粮的财力。”
承隽尹虽在救人,但所作所为,皆是量力而行。
在他看来,这是人之常情。
毕竟谁也不想因为帮助他人反将自己赔进去。
承隽尹:“……”
陈扰平问:“你打算怎么卖?何时卖?”
“糙米一斤六文,精米一斤八文。”承隽尹一顿,“现在不急着卖。”
陈扰平问:“为何?”
承隽尹面无表情的说:“不要低估人的贪欲。”
他们若是现在卖,就算卖价低,也总会有人不知满足,骂他们趁火打劫,更甚者还会要求他们免费送粮。
陈扰平眼神了然,“听说如今县里的粮价已经涨到糙米一斤十文,精米一斤十五文了。”
屋与未垄断县里粮食时,粮食的价格是糙米一斤六文,精米一斤八文。
屋与垄断粮食后,糙米提价为一斤八文,精米提价为一斤十文。
如今天灾刚过,屋与又提价,摆明了是想让那些穷人饿死。
人为活下去,什么都会做。
不出意外,县里定会起暴乱,待暴乱后,承隽尹再以最低的价格开仓卖粮,就算还是会有些麻烦,但在屋与的对比下,至少没人会说承隽尹趁火打劫。
他忽然道,“承隽尹,我想买一袋芝麻和五十斤糙米。”
承隽尹挑了挑眉,“从你工钱里扣。”
陈扰平吃喝都由工坊包了,他现在要这些东西,明显不是给他用的,那便是给县城里的人用的。
若只是几个人,还用不了这么多的粮食,那便是帮人要的。
想来想去,这个人只能是丐先生。
前世他们两关系便不错,这一世他们只不过因着前阵子散布消息一事有所接触,陈扰平便想着买粮送过去。
这就是缘分啊。
工坊的门被拍的砰砰作响,承隽尹打开门,只见门外围着一群灰头土脸的人。
“承二,你这可还卖芝麻?”
“县里的粮食涨价,我们根本买不起,只能指望着自己做点芝麻糊饱腹了。”
承隽尹早料到这种情况,道:“卖的,不过工坊的情况你也看到了,今日腾不出人手,明日开始卖,劳烦你们明日再来一趟吧。”
“卖就好卖就好。”有人擦着眼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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