屋与哼笑,“算你聪明。”
荨愉忙奉承道,“这都是跟您学的。”
屋与慢悠悠的问:“那些挑事的贱民如何了?”
“您放心,我已经将那些贱民全关进大牢了。”荨愉献媚的说:“那些贱民们嘴上说着粮贵,但买的可一个比一个快。”
“哦?”屋与露出满意的笑容,“那这价,就得再涨涨了。”
荨愉问:“如何涨?”
“糙米一斤十五文,精米一斤二十文。”屋与一顿,反问道:“你觉得如何?”
荨愉笑的见牙不见眼,“自然是极好。”
粮价再涨的消息再次传出后,整个县城的人都沸腾了。
民怨高涨,犯罪率剧增,郝多愉忙到天色黑沉后才回到多愉食肆。
小二赶来给他开门,脸色愁苦,“掌柜,我今儿个出门,见着已经有乞丐饿死街头了,这粮价再涨,饿死的可不止是乞丐了。”
郝多愉脸色也难看的很。
粮价一事,他何尝没跟屋渐提过,但屋渐这次是吃了秤砣铁了心的想捞钱,他多说两句,屋渐便用多诺威胁他。
小二也知郝多愉为难,问:“掌柜,要不我们去求助承老板?”
承老板能从屋渐手底下全身而退,定有过人的本事。
或许承老板会有方法。
郝多愉叹道:“承兄在工坊低价卖芝麻,此举便能救下无数条人命,但是……他再有能耐,他也是民啊。”
自古民不与官斗,局势如此,他们又能如何?
小二耷拉下眉眼,郝多愉忧心忡忡的说:“山香县,怕是要不太平了。”
工坊,承隽尹看着一眼望不到尽头的长队,神色深沉。
陈扰平走到他身侧,低声说:“县里今日又镇压一起暴乱。”
承隽尹问:“可有死人?”
“暴乱的人全被抓了,不知生死。”陈扰平脸色难看,“那狗官根本就不在乎人命!”
承隽尹抿直了唇。
“小偷!”人群躁动,半大的小孩抱着一袋子芝麻疯了似的往前跑,没跑几步就被王草汉追上。
王草汉将小孩提起来,只觉得这小孩瘦的硌手。
“为何偷东西?”
小孩死死抱着怀中的芝麻不撒手,也不吭声。
王草汉拧起眉头,问:“你是谁家的小孩?”
人群里有人认出这个小孩,道:“这是多豆村陈阿婆的孙子,陈阿婆惨啊,房子塌了,人被压里头,地也被淹了,家里没钱请不起郎中,如今进气多出气少,怕是熬不过今晚了。”
小孩红了眼眶,发狠似的吼道:“放开我,我祖母没事,她不会死的!”
祖母只是饿了,只要有吃的,祖母就能从床上起来!
王草汉为难。
他同情这个小孩,但他现在是工坊的护院。
小孩偷东西,他若是放过小孩,其他人定有样学样,那整个工坊不得乱套了?
“放开他吧。”
棠哥儿缓步走来,小孩看到棠哥儿时一怔,随即用力一挣,扭头就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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