金媒婆捂嘴笑出了声,“哎哟哟,你可出去打听打听,诺大的山香县,可没有谁娶个妾还要拜堂成亲的。”
她伸出兰花指,“这娶妾呀,就是轿子往小门里一抬,就完事了。拜堂成亲?那是正妻才有的待遇。”
村里人闻言议论纷纷,面露讥讽。
林氏脸色青绿,“怎么能这样?明明是县太爷来我家下聘的,怎么能这么不重视我家女儿?我女儿可是个黄花大闺女啊。”
“这山香县,可不缺想给县太爷当妾的黄花大闺女。”
金媒婆扔下这句话,就扭着腰走了。
林氏站在原地,不知所措。
景汪黑着脸将她拉进院子里,正要关门却被人拦住。
“既然没法去吃酒席,这喜钱总得还给我们吧?”
“就是,还忽悠说我们可以去县太爷家吃酒席呢!哪知人家县太爷根本不把你放在眼里。”
“听说在大户人家,妾就跟奴一样,这不是把自己的女儿送进去当不用钱的奴仆吗!”
有人嗤笑出声,林氏崩溃了,她把怀中的喜钱掏出来扔在那些人的身上,哭吼道:“滚!都滚!”
承隽尹听到这事时并没有理会,因为他正在哄棠哥儿吃东西,他手上拿着软糯的甜糕喂到棠哥儿嘴边。
棠哥儿别过头,不愿意再吃。
承隽尹脸色微沉,“你今早起来到现在只喝了一碗粥。”
棠哥儿吃不下东西,脸色白的吓人,他看着都觉得心口发紧。
棠哥儿扁起嘴,不吭声。
承隽尹意识到自己语气不对,忙放柔了声音,“把这一块吃掉咱就不吃了,乖。”
棠哥儿张开嘴,皱着眉头把甜糕一点点咽下去。
承隽尹松了口气,想着他还有什么吃的能做给棠哥儿吃。
“我要卖身!”稚嫩的声音传进棠哥儿耳中,棠哥儿看过去,认出了站在陈扰平面前的男孩。
是前几天偷芝麻被他放走的男孩。
男孩红肿着眼,似乎是哭过,低垂的手拽的死紧,一字一句道:“我什么都会,我什么都能做,你给我钱,我要把自己卖了。”
陈扰平为难,“你才几岁?”
男孩急了,“我能长大的!买我你不会亏的。”
棠哥儿出声道,“买吧,工坊缺人。”
陈扰平看了眼棠哥儿,叹道:“十两银子,可愿?”
缺人只是个理由,棠哥儿想帮这个男孩。
“愿!”男孩的声音掷地有声。
签字画押后,他问:“我能不能先回去处理我祖母的后事?”
陈扰平一怔,心里无声轻叹,只道:“三日后来便可。”
男孩走远了,棠哥儿问:“他叫什么名字?”
陈扰平看了眼卖身契,道:“镜青明。”
棠哥儿垂眸,轻轻的靠在承隽尹身上,“我听姆父说过,他父母都是好人,但好人却不长命。”
承隽尹轻抚棠哥儿的后背,无声安慰。
午后,郝多愉暗访。
承隽尹侧身让郝多愉进来,郝多愉摘下帽子,神色憔悴,“今早有人袭击了花轿,他们抢走了景美幸身上的所有财物,屋渐发怒,命我们挨家挨户的搜人。”
他一顿,声音发紧,“我带着人在城西搜人,荨愉带着人在城东搜人。”
承隽尹听到这,心里便有种不好的预感。
多愉食肆在城东。
“他们抓人抓到多愉食肆,小二让他们不要破坏店里的东西,却被他们失手杀了。”
郝多愉声音哽咽,“承兄,小二跟了我整整十年了!我本想着过些年给他寻门亲事,可他死了,他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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