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些日子,他因大难临头彻底慌了神。
如今得知自己死期将至,他反而能冷静下来思考。
“景美幸,你把信拿去给他,告诉他,我什么都不知道。”
承隽尹想保命,他偏不会让承隽尹如愿。
景美幸紧绷的身体一松,她知道自己的命暂且保住了。
她胡乱的应着,将地上的信都抱起来揣进兜里,踉踉跄跄的跑出书房,正好跟听闻动静赶来的屋与擦身而过。
屋与皱着眉头,询问屋渐,“哥,发生什么事了?”
这些日子他也没能睡好,他总是怕自己一觉醒来就没了命。
屋渐看他,青紫干裂的嘴唇一启。
屋与听完屋渐的话后,当场崩溃了。
“你的意思是我们必死无疑吗?”
他的胸口剧烈起伏,着急忙慌道,“哥,我们逃吧,留得青山在,不怕没柴烧啊!”
屋渐眼神很冷,“得罪了向绝,我们能跑到哪里去。”
若是被圣上通缉,他们尚且还有一线生机。
但若是得罪了向绝,向绝定会派人追杀他们到天涯海角,他们躲不过。
屋与跌坐在地上,身上的肥肉一抖,竟大哭出声,“我不想死!哥,我不想死!就没有其它办法吗?”
“有。”屋渐强调道,“我们不会死。”
屋与哭声一滞。
屋渐神色晦涩,“若向绝派来杀我们的人发现承隽尹的存在,他是会先杀我们,还是先杀承隽尹?”
屋与答,“我们。”
向绝心狠手辣,定是先解决了他们,再去杀承隽尹。
毕竟承隽尹在那些人眼中只是一只随时可以捏死的蚂蚁。
“未必。”屋渐撑着手从椅子上站起来,“屋与,你记得,我们生是向绝的人,死是向绝的鬼,就算向绝要杀我们,我们也要帮向绝杀掉对向绝有威胁的人。”
承隽尹就是对向绝有威胁的人,但承隽尹已在圣上面前留名,若向绝的人想杀承隽尹,就必须保证杀完承隽尹还能全身而退。
当他们对向绝表现出绝对的忠诚时,向绝的人定会借用他们这把刀将承隽尹杀掉,并把这罪落在他们头上。
屋与听不懂,“他都要杀我们了,我们还忠诚什么!”
屋渐意味深长,“我们的忠诚,只需要拖到圣旨过来的时候。”
明面上,是向绝的人借他们的手杀掉承隽尹,实际上,是他们借向绝的人报仇。
承隽尹一死,他的目的便达成一半,而他的另一半目的则是拖。
拖到圣上的人来,他要告向绝谋朝篡位!
他们作为重要的证人,圣上不会让他们轻易死去。
屋与听懂了,他喃喃道,“太危险了。”
屋渐恨声说:“我们现在只能铤而走险!”
屋与忽而想到什么,激动的说:“承隽尹的肥田之法似乎成功了,如果我们把肥田之法献给圣上,能不能将功抵罪?”
屋渐神色剧变,“此话当真?”
屋与道,“外头传的沸沸扬扬,但是据说那些作物还没收,亩产如何还未知。”
屋渐死死拧紧眉头。
换作是以前,他绝对不会信肥田之法有用。
但承隽尹这人邪性的很,他不得不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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