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知道夫君无论多累都会先顾及他,他便干脆让熙哥儿来帮忙,也省得夫君累了一天回来还要忙活这些杂事。
承隽尹轻轻撩开棠哥儿汗湿的发丝,“今日热着了吧?”
他不愿让棠哥儿在田埂旁守着他,但棠哥儿不听。
棠哥儿笑着摇摇头,“不热,有冰块呀夫君。”
承隽尹板着脸,“下次不许了。”
刘郎中说棠哥儿快生了,他越发提心吊胆,今日若不是棠哥儿劝着,他连田都不愿下,只想守在棠哥儿身侧。
他日日紧张的食不下咽,棠哥儿反倒是跟没事人似的,越来越精神,顶着个大肚子,走路带风。
棠哥儿抓住承隽尹的手晃了晃,“可我要看着夫君才能安心呀。”
承隽尹心尖一颤,捂住脸长叹。
他是真奈何不了他的棠哥儿啊。
夜已深,芸哥儿提着木盒子,迎着夜色,拖着疲惫的身体回村。
听闻工坊卖冰后,他爹就遣他出来买。
他怕工坊的人不卖给他,特意等到夜深,郝氏等人下工后才赶着工坊卖冰的工人收冰之时买下最后一块冰。
他知道这个时候回去定要挨骂,但他别无他法。
他以前怨棠哥儿跟他抢男人,可在得知承大财的本性后,他只觉得以前的自己就是个笑话。
这些日子,他一直在想,如果当初他没有被承大财蛊惑,是不是就不会落到如此地步。
“啊!”短促的叫声从小道旁的树林里响起,芸哥儿一惊,听着林中有脚步声传出来,他下意识的躲进一旁的树里。
借着夜色,他看到梁氏慌里慌张的从林里跑出来,三两下便消失在夜色中。
不知为何,她脑海里响起了那日在承汪家听到的话。
他死死抓住木盒子,埋头往前走,不断在心里告诫自己不要去管,不要惹祸上身,不要招惹上承大财这种自私冷漠的恶鬼。
可不知为何,他又想到了承忍,又想到了承忍那句充满善意的询问:“你没事吧?”
芸哥儿站在小道上,月光拉长了他的影子,突然,他扔掉木盒子,转身往林中狂奔而去。
隔天,承隽尹的肥田之法传遍了整个山香县。
屋府,屋与跟荨愉确认道,“肥田之法当真有如此奇效?”
荨愉笃定的应,“真的!好多人都看见了。”
屋与看向屋渐,神色急切,“哥,要不我们现在就去?”
屋渐沉着脸,“承隽尹工坊那么多人,你真以为咱们的人能打的过他们?”
承隽尹可不怕他这个县令,真动起手来,吃亏的肯定是他们。
屋与心急如焚,“可这万一慢了……”
“老爷!”屋府的管家急匆匆的跑进来,“有人闯进来了!”
屋渐心口一跳,察觉到什么,正从椅子上坐起来,就见门口涌进几个壮汉。
壮汉分散在两侧,站的笔直。
一个身穿锦服,眼神凌厉的中年男子从中走出,屋渐看到他的那一刻,双腿一软,当即跪倒在地,“向镜大人。”
向镜是向绝的亲弟弟,也是向绝的左右手。
他武功高强,没有官职在身,只为向绝一人做事。
在外头,向镜代表的就是向绝本人。
这次向绝派向镜前来,足以代表向绝对这件事的重视。
向镜看都没看跪在地上的屋渐,坐在椅子上后,掀起眼皮看向站在门边的壮汉。
壮汉单手提起管家的领子,像扔垃圾似的将管家扔出去,又快速将门关上。
屋与已经怕到全身无法动弹,看到管家的下场后噗通一声从椅子滑落到地面。
向镜不紧不慢的问:“屋渐,自杀或者他杀,你选一个。”
屋渐心口一沉,咬牙将头往地面用力一磕,“我辜负了向绝大人对我的期望,死不足惜,可是……有一人知道了向绝大人要做的事,若不除了他,我死不瞑目啊。”
“谁?”向镜眼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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