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人伺候了他的娘亲一辈子。
其它下人也并不年轻,曾管家冷静下来后询问他是否要买些年轻的下人,承隽尹拒绝了。
“这样就挺好。”他一顿,又问:“你们可有人会照顾刚出月子的哥儿?”
两个老妇走出来行了个礼,“老奴会。”
承隽尹淡声道,“你们留下。”
他看向眼含泪花的曾管家,“王府缺个管事的,不知曾伯可愿意留下替晚辈分忧?”
曾管家颤声道,“老奴,愿意!”
隔天早朝,余盛绝以肥田之法为由,暗示要封承隽尹为工部尚书。
向绝脸色一变,“皇上,勇真王虽贵为皇亲国戚,可他生在乡野,横噻不文,又如何担的起工部尚书一职?”
户部侍郎带头附议,坚称此举会寒了余国学子的心。
向绝又道,“勇真王资历过浅,或许工部令史更适合他。”
工部尚书是他的人,若承隽尹成为工部尚书,原本的工部尚书不知要因此被调到哪个犄角旮旯的岗位。
到时候他不仅会少一大助力,还会多一个敌人,他怎么会允许这种事发生。
余盛绝脸色阴沉,没说同意也没说不同意,只是问:“众爱卿可还有事启奏?”
向绝瞥了工部尚书一眼,工部尚书上前提出蝉铁县县令一职不能空缺。
余盛绝眼神晦暗不明,“你们心中可有人选?”
工部尚书道,“臣认为户部工部员旸玄能担当此任。”
余盛绝眸色一暗。
旸玄平日不争不抢,他倒没想到竟连旸玄都是向绝的人。
有官员上前附议,也有官员反对,就在众官员争执不下的时候,一直沉默的承隽尹忽而道,“丞相方才所言极是,臣才疏学浅,无论是工部尚书还是工部令史我都不合适,既如此……”
他一顿,看向向绝,嘴角微勾。
向绝心口一跳,一种不好的预感浮上心头,正想开口阻止承隽尹继续说下去,却已经来不及。
承隽尹跪下,自荐道,“臣愿任蝉铁县县令一职,望皇上恩准!”
朝上一静。
谁都想不到这新认回来的王爷放着好好的京城不待,竟会主动请命去那等偏僻的地方受苦。
余盛绝沉声道,“准。”
向绝脸色青绿。
事到如今,他又如何看不出自己被承隽尹和皇上联合算计了。
下朝时,向绝走到承隽尹的身侧,脸色阴冷,“勇真王好一个‘以退为进’。”
用他的话堵上他的嘴,这承隽尹当真不能小瞧!
他也真没想到余盛绝竟然舍得刚找回来的新侄子去受这份苦。
承隽尹故作疑惑问:“此话何意?”
向绝重重的哼了一声,甩袖离开。
承隽尹有命去又如何,他可不会让承隽尹有命回来。
蝉铁县,必定是他的囊中之物。
任命下来,承隽尹隔日就启程赴任。
奈何人刚到城门口就被拦下,承隽尹以为事有变故,没成想却见一老朽走到他面前,双手递上一个箱子,朝他微微躬身行礼,“我主夫不在京城,特命我来前来送行。”
承隽尹打开箱子,看到箱子里玉佩上雕刻的猛虎,顿时明白了来人的身份。
他拱手道,“代我谢过兄长。”
他并未见过余芜旸,可他愿意称呼对方为兄长是因看出了这玉佩的来历。
这是太子玉,见此玉如同见太子。
凭此玉,就能表明余芜旸对他的心意。
这一声兄长,余芜旸担得起。
老朽恭恭敬敬的退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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