些官员没有一个真正干净的,但从实际考虑,他根本不可能一下子将这些人全部革职。
这些官员不像蝉铁县的小官,他们都有品阶在身,若要将他们革职得请示圣上。
蝉州距离京城甚远,他的请示一来一回就得个把月过去。
将这些官员辞退后,朝廷还得安排新的人过来,但这些人定不可能跟上一任无缝衔接。
若不能无缝衔接,那耽搁的事谁去做?
他手底下这些人也是咬定了这点才不将他的话当回事,只要他们不被他抓到把柄,他们便可以继续逍遥下去。
棠哥儿的话却给他提供了一个很好的思路,这些官员除了官职外,最在乎的就是钱。
他们不在乎肥田之法收效如何无非就是因为这事跟他们没有关系,但若是将农田的亩产跟他们腰包里的钱扯上关系,他们不重视也得重视。
不过凡事讲究有奖有罚,这钱,他得让他们掏的心甘情愿。
棠哥儿推开承隽尹,见承隽尹开心的模样也跟着笑了,“那夫君你忙,竹子酒楼今天开张,我还得瞧瞧去。”
虽然事情都安排好了,但开张第一天,他总得去坐镇。
承隽尹抱着棠哥儿亲了好几口才将棠哥儿放走,走前承隽尹还提醒道,“晚上竹子酒楼给我留个包间,我就不回去吃了。”
棠哥儿闻言便知承隽尹心里头憋着坏,他叮嘱道,“别喝太多。”
承隽尹只能道,“我尽量不醉。”
棠哥儿嗔了他一眼,想着晚上到点得去接人。
毕竟夫君醉酒后的模样,他真不想让旁人瞧见。
竹子酒楼凭借着独特的风格在蝉州酒楼里脱颖而出,棠哥儿走在路上,都能听到路人在议论。
“你们去过竹子酒楼了吗?里面可好看了,这菜还能从天上掉下来咧。”
“我去过了,我坐的时候不小心碰到桌底下的铃铛,小二马上就过来问我需要什么帮助?哇,我感觉我跟大老爷似的,这辈子都没那么舒坦过。”
“小二?那里头的小二都好好看啊,不是姑娘就是哥儿,非常养眼,看的我饭都多吃了两碗。”
熙哥儿捂嘴轻笑,“什么掉下来,明明是用木板送下来的。”
后厨的菜通过木板送下来,再由人摇上去,如此便省了传菜的功夫。
棠哥儿莞尔。
这些都是夫君的主意,旁人没见过,自然觉得新奇。
他们到竹子酒楼时,掌柜童哥儿便欣喜的跟他说竹子酒楼已经客满,就连晚上都订了不少位置出去。
棠哥儿问:“我的包间可还在?”
“在的。”童哥儿道,“您叮嘱过,我又哪里敢订出去?”
“棠哥儿?”红阙巫迎面走来,他身着长杉,袖口绣着棠哥儿看不懂的花纹,说话时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棠哥儿,似乎在述说着无尽情意。
棠哥儿沉下脸,红阙巫忙解释道,“你别误会,这次真是偶遇,听说竹子酒楼的菜肴色香味俱全,我便想来尝尝。”
他叹道,“谁料来的晚,没位置,便想厚着脸皮找你,看能不能打包些竹子酒楼的菜肴。”
棠哥儿看向童哥儿,“他要打包,给他号码。”
童哥儿将一个标有五十的竹签子递给他,抬手往旁候客区一招,“请耐心等候。”
红阙巫嘴角一抽,“好。”
他就是看等的人多想来棠哥儿这插个队,没想到棠哥儿连这点面子都不给他。
棠哥儿在竹子酒楼待到很晚,天黑后熙哥儿问,“主夫,我们回吗?”
棠哥儿站在二楼包间窗口,见楼下大厅依旧人来人往,便道,“你遣人回去跟府里说声,今晚就不回去吃了。”
熙哥儿应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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