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她似乎……”棠哥儿话并没有说完。
景一羞愧的叹气,“她并未明说,但我察觉到后疏远她了,我也不知她怎么起了这心思,我一直将她当小辈看待的。”
他愁眉苦脸的说:“因为这事,这几日我回府见着你姆父都心虚。”
虽然他什么都没做,但他跟熊哥儿在一起这么久,还是头一次遇到这种事。
他也真怕熊哥儿知道后生他的气。
“无事。”棠哥儿起身道,“我去跟她说清楚。”
有些事,爹爹身为男子不好讲,但他可以讲。
他起身往外走,景一终究是心软,“她跟你妹妹一般大小,你……”
棠哥儿只道,“你放心,我有分寸。”
景一颔首,又小心翼翼道,“这事你别跟你姆父说,我怕他跟我闹。”
棠哥儿抿唇偷笑,“知道啦。”
棠哥儿追出去时,丢儿还没走远,似乎是察觉到身后有人跟,丢儿害怕的越走越快,棠哥儿不得已只好加快速度。
哥儿的体力到底比女子好些,棠哥儿没一会就追上了丢儿。
丢儿被他拦住去路,害怕的瑟瑟发抖,棠哥儿只好安抚他,“你别害怕,我是煤店老板的儿子,我想跟你聊聊。”
丢儿听到他的身份后却更怕了,“我、我不想跟你们聊,你们这些人,惯会仗势欺人。”
熙哥儿急了,“我们怎么就仗势欺人了,我家主夫就是想跟你说几句话啊。”
丢儿吓得缩起脖子,棠哥儿轻拍熙哥儿的肩膀,示意他往后。
熙哥儿闭上嘴退到棠哥儿身后,丢儿见此,身体便没有那么紧绷了。
棠哥儿见小巷两边有不少妇人坐着聊天,到底是顾及到姑娘的颜面,他低声道:“我们寻个没人的地,好好聊聊吧。”
谁料丢儿一听这话便激动的大吼,“我不要!你就是想威胁我不要跟他在一起!我有什么错!我不过是喜欢他啊,他也没有拒绝我,你为什么非要来棒打鸳鸯,就凭你夫君是知府大人吗?”
她含泪哭诉道,“我爹娘都没了,我九死一生的逃到这里,是他救了我,他是我唯一的依靠了!你们生来富贵,一辈子不愁吃穿,又如何懂的我们这些穷人的苦?我只是想和他好好过日子而已,你们为什么连他都要抢走,你非要逼死我吗?”
她哭哑了声,“都说知府大人是好官,可有你这样的夫郎,他能算是什么好官!”
棠哥儿被她接二连三的恶人先告状怼的一愣,熙哥儿怒了,上前就要跟丢儿争论,棠哥儿却忙拦住他。
棠哥儿看了一眼盯着他眼神不善的妇人们,缓声道,“你误会了,我现在并不是以知府夫郎的身份跟你说话,而是为人子女,对你的几句劝告,我爹……”
“啊!我不听我不听我不听!”丢儿捂住耳朵,浑身都在发颤,“什么为人子女!你就是在以知府夫郎的身份在对我施压!呜呜呜……我已经够惨了,你们为什么不肯放过我。”
棠哥儿眉头一拧,想说什么,丢儿却不给他说话的机会,只是一个劲的卖惨。
妇人们终于看不下去,一部分人护着丢儿,一部分人挡在丢儿面前,谴责的看着棠哥儿。
有妇人苦口婆心的劝道,“您身份如此尊贵,又何必为难一个苦命女子呢?”
棠哥儿看着缩在妇人怀中的丢儿,沉默半晌道,“我站在这里,没有骂她,没有打她,甚至话都没能说完整过,我不懂,我到底是哪里在为难她?”
他闭了闭眼叹道,“熙哥儿,我们走吧。”
如果他到这还看不出来他被丢儿算计了,那他便是个傻子了。
丢儿停在这,并不是因为他追上丢儿,而是丢儿看中了这里人多。
人们总是同情弱者,穷苦的百姓更能体会到穷人的苦,丢儿利用这些妇人们的同情心给自己构筑出一座结实的堡垒。
这堡垒不仅是丢儿用来保护自己,更是为让他知难而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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