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深人静之时,他见其他人熟睡,悄悄喊醒门外的护卫,让护卫送封家书。
护卫见银票数额挺高,笑了笑,应了。
客栈掌柜松了口气,心里的大石头卸下,躺在冰冷的地上,没一会就睡着了。
再次醒来时,他是被泼醒的。
太阳大的刺眼,他眯着眼睛往左右一看,才发现所有掌柜都被五花大绑跪在大太阳底下。
棠哥儿坐在太师椅上,身侧有人打着伞,生怕晒到棠哥儿。
客栈掌柜注意到棠哥儿手中拿着什么,他摇了摇头,甩掉挂在脸上的水珠,仔细看清棠哥儿手中的东西后,脸色煞白。
那本账本怎么会在王妃手中?
棠哥儿随意的翻看着账本,手一顿,停在其中一页,念叨出几个数字后,所有掌柜的脸色都变了。
他们不明白棠哥儿怎么还能找到已被销毁的账本,但随着棠哥儿一句话接一句话的落下,他们已面如死灰。
棠哥儿合上账本,看向郝多愉,“劳烦你领着人去衙门走一趟了。”
“小事。”郝多愉手一招,掌柜们就跟串糖葫芦似的一个接一个跟在郝多愉身后走了。
多诺哒哒哒的跑来,歪着脑袋问他,“小竹子呢?”
棠哥儿神色一柔,摸了摸他的头,“小竹子进宫去了,你今日不用去书院吗?”
他们护送着税钱进京,郝多愉则带着他们的家当走在后头,他们的家当多,要带走的奴仆也不少,人多便走的慢。
因而他们到京城的时候,郝多愉还在路上。
郝多愉到了之后,棠哥儿就张罗的将多诺送进书院。
多诺这几年身条抽长,看上去已是个半大小孩,但声音还有些未褪去的奶声奶气,“明日去。”
他又问:“景姐姐呢?我想找她玩。”
棠哥儿思及多诺身份特殊,便道:“她出去了,若你想出去玩,不如就跟着我吧。”
多诺眼睛都亮了。
冬日已到,京城的天虽冷却没有蝉州那般刺骨的冷,棠哥儿裹紧身上的披风,牵着多诺坐上轿子。
轿子一路晃悠,最后停在了大门紧闭的客栈。
棠哥儿推开门走进去,扫了眼客栈,同熙哥儿道,“将这改成竹子酒楼吧。”
熙哥儿愣了下,棠哥儿又道:“这事便交给你办了。”
熙哥儿茫然,“主夫,我能成吗?”
棠哥儿莞尔,“为何不能成?你并不比谁差。”
因着棠哥儿这句话,熙哥儿似是打了鸡血一般,整日整日的忙活。
接连几日,棠哥儿都没能见到熙哥儿的人影。
听闻下人说熙哥儿又没吃早饭,他便想着出去逮人,奈何去的不凑巧,到酒楼的时候,看到的是满目狼藉。
熙哥儿红着眼眶,发现他时甚至不敢看他。
他问:“怎么回事?”
熙哥儿深呼吸一口气,忍着哽咽应道:“昨晚酒楼门被撬开,打伤了守在酒楼的小二,把酒楼砸了。”
酒楼昨日刚休整完,好多东西都是新的,本想着今明两日在整理一下,后天便能开业了。
经此一出,开业的日期又要延后,且这些损失也不是一笔小数目。
“酒楼的损失,我用我的月奉赔。”
熙哥儿自觉对不起棠哥儿。
棠哥儿摇了摇头,“不是你的错,他们砸酒楼针对的是我和夫君,不是你。”
“可……”熙哥儿还想说什么,却被棠哥儿堵回去,“你清算一下损失,我进宫一趟。”
棠哥儿进宫,为的不是告状,而是找饕餮。
这段时间小竹子和景荨芸在宫中习武,饕餮鬼灵精的发现宫中的人都将它当大爷伺候,便天天以保护小竹子为由赖在宫里,心都玩野了。
他先是去演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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