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故弄玄虚,看上去似是将一切掌握在手中的模样,“我没什么耐心。”
老妪的身体开始颤抖,似是陷入了什么梦魇。
“血啊,都是血啊,那么多血啊,若不是我早有准备先躲起来了,我也要死,不要怪我自私,我没办法啊,主子们斗起来,我一个奴隶能做什么啊……”
老妪痛哭出声,棠哥儿心口一跳,和熙哥儿对视一眼,眼里皆是震惊。
棠哥儿稳住心神,“你这样说我不懂,我要你把事情原原本本的讲出来。”
老妪抬头看他,眼神空洞。
或许这个秘密她在心底藏了太久,说出来的那一刻,她反倒放松了。
老妪曾是红家的奴婢,她和红府守后门的小厮私通,小厮会经常跟她说府中的事,例如小姐总是从后门运些奇怪的东西进府。
有次,小厮把钱都留给她,煞白着脸告诉她,他可能要死了。
她逼问下,小厮才说,他看到了小姐送进府的东西,是人,他把这件事跟老爷夫人说了。
小厮走后,她彻底难眠,隔天醒来,便从其它下人嘴里得知昨夜的动荡。
老爷夫人不知为何大怒,将小姐关禁闭。
小厮凭空消失,下人们像是通好气般,对小厮缄口不言。
她不甘心,她恨,但她无能为力,她只能在思念小厮时躲在他们私会的后门角落,却意外听到红昆落跟人密谋。
红昆落要血洗红府,只因他家人知道了她吃人的事。
棠哥儿瞳孔皱缩。
熙哥儿再也忍不住,“她为什么要吃人!”
“我不知道,但我听着她同那人说。”老妪眼神恍惚,“道人说了,只有美人的血肉能让我一直漂亮下去,他们拦我路,那就只能去死了。”
老妪的声音沙哑,犹如一棵生命即将走到尽头的枯树被风吹拂的沙沙声。
棠哥儿不寒而栗。
红昆落当时才十五岁便能说出如此狠毒的话,难怪她后来能将红家掌控在手中。
“那人是谁?”
老妪眼底闪过恐惧和绝望,摇着头呢喃,“我不能说,我不能说!”
棠哥儿起身逼近老妪,“你不说我也知道是谁。”
老妪声音一滞,震惊的看向他,他蹲下抓着老妪的肩膀,直视老妪的眼睛,“是当今宰相,向绝。”
话音刚落,老妪瞳孔剧震。
棠哥儿心口一沉。
果然是他。
“他不是什么丞相,他才不是什么丞相,他是、是山上的土匪头子!”老妪破罐子破摔,“我听见他们喊他大当家了。”
棠哥儿抓着老妪的手一紧,心里已涌现惊涛骇浪。
几十年前,向绝只是一个籍籍无名的芝麻小官,他之所以能在先皇面前露脸,是因为他以文官的身份在剿匪时立下大功。
如果老妪所说是真,那这所谓的功劳极有可能是向绝自导自演。
熙哥儿嘴唇发颤。
堂堂一国丞相,竟是山匪!
荒唐!简直是荒唐!
“该说的我都说了,你放过我吧,让我离开这个地方吧。”老妪抓着棠哥儿的裤腿求饶。
棠哥儿起身俯视着她,眼神冷漠,“你是不是拐过一个胖乎乎的哥儿。”
老妪神色一僵,好半响,她才喃喃道,“我、我把他放回去了。”
人老了,就怕无人送终。
看到那胖嘟嘟的孩子时,她心里才会起了邪念。
但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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