艾弛再次为膳堂名字汗颜了下,总有种开得是麻将馆的错觉。
厨房里什么都缺,连最基本的锅碗瓢盆都没有。
艾弛要置办所以用具,少说也得花上两三日。
在飞虹书院掌勺六年,艾弛共攒下两千多两,其中一半置办了宅子。
五百两兜底以防不时之需。
剩下五百两艾弛也没全买锅碗瓢盆,买些家具还是将一家子都带进了书院。
如此忙忙碌碌六日,才将所有事都规整完成。
***
铛——铛——铛——
“听说了吗?咱们书院又多了个甚红中膳堂。”
堂鸣一毕,书堂里陆陆续续走出些学生。
三五成群顺着游廊往不同方向而去,大多都在讨论方才所学内容,只少数人聊起生活琐事。
提起之人腆着肚子,光看身形就知道是爱吃之人。
人以类聚,与他同路的朋友自然也对此颇为感兴趣。
男子一说,其他人马上附和地问了起来。
几人身前,匆匆赶路的青年停下步子,眼珠子咕噜一转,笑眯眯地转身。
“恭兄好。”
胖子名叫恭宝贵,是都城皇商恭家的独孙。
恭家六代皇商,府中富得能用黄金铺地,几年前又出了个宠妃,更是财势皆得。
作为恭家三代单传的宝贝疙瘩,龚宝贵有可当纨绔的一切条件。
可此人除了贪口腹之欲外还真无甚让人诟病的毛病。
“是周兄啊!”恭宝贵乐呵呵地拱手。
两人既是同窗也是难兄难弟。
周福祖与他岁末考试之时经常排倒数一二,两人倒是有些惺惺相惜之感。
心思流转的青年正是早两年考入弘马书院的周福祖。
“我这正打算去红中膳堂吃饭,恭兄不如同路?”
“你要去新膳堂?”
“正是。”
“看周兄样子,难道是知道些甚内情?”
周福祖一脸得意地挑眉,看似神秘,但一开口音量大得前面走路的学生都能听见。
“红中膳堂的掌勺在我们县城那可有名气了……”
艾弛的名气还不至于传到千里之外的都城,龚宝贵没听说过,但见周福祖说得眉飞色舞,不由也来了兴趣。
“果真比酒楼饭菜还好吃?”
其他两人也好奇地又问了遍。
周福祖自信点头,神色得意万分。
“你们应该也听说过咱们书院的方教授吧?”
“当然!”几人说。
“此人可是方教授一力邀请进来的掌勺,你们不相信我,还不相信教授?”
“那是值得一试。”龚宝贵沉吟片刻,舔了下嘴唇干脆道:“那就去红中食堂瞧瞧。”
论位置,红中食堂无疑是最差的。
绕过后花园,经过练武场,才能瞧见那栋褐色小楼出现。
“若是不好吃,周兄可别怪龚兄我将消息散得人尽皆知。”龚宝贵直言。
空气中淡淡的饭菜香气飘来。
跨入拱门前龚宝贵事先把丑话说在了前头。
他不仅有个“好吃”的名头在外,另一个更大的爱好是广交好友。
好吃要大肆宣扬,难吃同样不会闭嘴不言。
“你试试就知。”
几人走进膳堂,里头冷清的只有一个学生模样的青年往里走。
“艾俞兄。”
周福祖看清那人背影,边喊着边追了上去。
经过介绍龚宝贵才知,感情这唯一的食客还是掌勺亲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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