上大路。
“我们去哪?”鱼白问。
“先回家,我记得原身有好几个月都没回家看老人了。”艾弛说。
艾家有大小别墅众多,爷爷奶奶却唯独喜欢住在市中心的一座四合院里。
院子是艾家祖祖辈辈传下来的,往外走上十几分钟就是市区最繁华的商业街。
跑车只能停在巷子里,停好艾弛还得从副驾驶位置钻出去。
巷子里有孩子跑来跑去打闹着,不时还有叫卖的小摊经过,大爷们坐在小商店前打牌下象棋。
充满市井烟火气,看似是个很普通的社区罢了。
但记忆告诉他,这里居住的老人们大多是部队退休干部,多带了将这个级别退下来的。
“小伙子是是哪家的?”
坐在商店前乘凉的大爷摇着蒲扇,浑浊的双眼上下打量艾弛。
越往巷子里走,越是相处几十年的老邻居,是谁家儿孙都能瞧出个一二来。
“我是艾建国的孙子。”艾弛笑着回道。
“艾建国的孙子,那孩子咋长成混混去了。”
老爷子和旁人嘀咕,自以为说话的声音很小,殊不知一字不落地全传进了艾弛耳中。
“艾建国,你大孙子回家来了!”
嘀咕完,老爷子就朝商店门口的人堆里吼了一嗓子。
六个下棋的大爷齐齐看过来,其中就有眉发花白一张国字脸的艾建国。
“艾弛!”
艾建国站起来,把象棋扔给另一位大爷,提起袋子朝艾弛走了过来。
粉色布袋子,上面还印着XX医院的字样。
磨得毛了边的袋子口,有只烧得黑黢黢的猪蹄露了出来。
“爷刚买菜回来?”
艾弛下意识去接袋子,动作让艾建国一愣,狐疑地上下看了艾弛两眼,这才把袋子递过去背着手。
“又没零花钱了?”
“钱够花。”
“这回在家待几天?”
“以后就在家住。”艾弛笑,跟着老爷子慢吞吞地往前走。
“难道又闯什么祸了?”
艾建国虎目一瞪,目光划过艾弛那头鲜艳的绿色头发时没忍住眼皮抽动了下。
几个月前见头发还是金色,转眼又成了这么个碍眼的颜色。
“爷爷,我好好的,就是想你和奶奶了。”艾弛苦笑不得。
“想家怎么不经常打电话回来,非要你奶奶打给你。”
艾建国部队出身,后来下海创办了飞翔集团,就算退下来这嗅觉依然敏锐。
只通过艾弛的几个微表情立即就猜到他经历了什么大事,心性上有重大改变。
“有事就和爷爷说,你爸解决不了的爷爷帮你解决。”
“我就是突然感觉天天喝酒挺没意思的,我想找点有意义的事做。”
一辈子不愁吃穿的富二代,突然感悟人生回归正途,应该算不错的改变借口。
艾建国停下步子,目光如炬地看向身侧。
艾弛坦然地站着,任由爷爷审视,直到感觉到身上的压力一轻,随后带上了些喜意。
“你能想通就最好,就算你不上班咱家的钱也够你吃喝几辈子,但决不能和那些纨绔再一起混了,好好找点事做。”
走走停停间,艾家的老宅子出现在巷子尽头。
褪色的朱红色大门,门前抱鼓石,门头上艾宅两个金色大字。
一座三进院子,就两个老人居住。
院子里一进空着,老两口就住了二进这个院子。
艾建国跟艾弛走进院子时,奶奶黄翠玲正在浇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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