气回复了一个:“我们走,沈问问。”
沈问在群里普天同庆,庄承在说他癫公纵容癫公一起癫到家了,远在Y国的寒狗潜水冒泡了一个句号。
林洋看了会,退出聊天记录,余光在列表里扫到一个被置顶的对话框时,他像看到翔似的飞速退出了软件,然后拿着车钥匙离开了办公室。
从车库出来拐进第一个红绿灯路口,林洋打开沈问发来的地址,开了导航。
不多时,沈问直接在群里弹了个语音,林洋点开。
“林洋过来医院门口接我一下,我不开车了,庄承带酒,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。”
庄承的语音紧随其后:“我带两桶尿给你,热的要死去江边喝。”
沈问:“你说话怎么这么粗俗,江边晚上吹凉风,文盲。”
庄承:“跟林洋学的。”
生活似乎还是和以前一样,忙碌过后三两好友相约聚一聚,斗一些无厘头的嘴,热热闹闹高高兴兴的。
但又有一些事不一样了。林洋看着前面亮起的绿灯,启动车子。
生活多了一个枷锁,铐在他脖子上,头上还悬着一把不知道何时就会落下的刀,不再无拘无束开放自由。
林洋踩下油门,车子彪出去,车速与限速平齐。
快到医院的时候,路上有些堵,林洋车速慢了下来,在有一个红绿灯的时候,彻底停下。也就是这时候,林洋手机响了。
他看一眼屏幕,是他奶奶。
林洋这阵子只回过一次老宅,他不愿也不敢。他奶奶总是惦记着让他‘带男朋友回家吃饭’,很烦躁。也怕回了家,接到恶心的电话来了什么恶心的要求。
这一切就好像他挖了一个大坑把自己埋在坑底,并且闲的没事干还交代人在上面浇筑了一层厚厚的水泥的感觉。窒息又无解。
电话响了几秒,林洋无奈却还是接了起来,“奶奶。”
‘小洋,吃晚饭没有?’
“正准备去吃,和沈问庄承。”
“这样啊,小洋,明天能回来吃晚饭吗?奶奶好久没见你了,半个月了都。”
林洋算算时间,确实半个月了。“我明天看看情况吧,不忙就回去。”
“带上男朋友一起?”
他就知道三句必然扯到这里,“……”林洋有那么一瞬间很想把所有都托盘而出。
他不动声色深呼吸一口,“八字没一撇,太急了。”
“都在一起了,怎么还八字没一撇?”
绿灯亮了,林洋把车开进医院的路口,“就是不确定是不是真能走下去,很不稳定,只是……”
“只是什么?是谁不稳定?”
林洋随口回答:“只是……玩玩。”
他其实更想说那个所谓的男朋友已经死了,出车祸或者随便一个什么意外事故,那样这‘男朋友’的话题就能够终止于此。
但按照他奶奶的性子,估计要去见尸。他总不能去停尸房再伪造一个死人男友,谎言只会越撒越多。
他已经够心累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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