简雨晴等大半花生米都被剥掉外皮以后,再拿起漏勺摇一摇。随着碎屑纷纷落下,盆里便只剩下花生米本体了。
简雨晴舀出一些花生米单独放开,再舀出一勺放在石臼里,再用石杵碾压弄碎:“好了。”
简雨晴拍了拍手:“另外面糊和豆芽等明天早上再处理……”
她环视灶台一遍:“行了。咱们晚上做个春笋炖腊肉,配着饼子或者粟米饭吃。”
春笋炖腊肉。
若是能配上鲜肉百叶结等物,便是江浙一代的特色菜:腌笃鲜。
材料不全的简雨晴做了个简配版,就这也让几人香迷糊了。
淡淡的咸香缭绕在鼻尖,乳白色的汤汁里滚动的春笋让人食指大动。
几人围坐在桌前,喝上暖暖的一碗汤,就着汤汁丰腴的咸肉,爽脆可口的春笋扒拉着粟米饭。
吃到肚滚腰圆,这才罢休。
四人倚靠在椅子上,打了个满足的饱嗝。不过简雨晴还记得一件事,她将提前拿出的花生米交到简云起的手里:“阿弟,你送去给黄叔,让他就着酒吃。”
老舍先生在文章里多次提到喝小酒时以花生仁佐酒,无独有偶作家朱自清先生也好这口,自述邀上三五人寻幽访古,自得带点花生米、五香牛肉和白酒。
一碟花生米一盏酒。
简雨晴觉得来日后能俘获无数人的花生米也应当能俘获黄叔的心。
果然到了次日,黄叔脸上都是笑。他高高兴兴地帮忙将家伙都搬上驴车,嘴里还述说着昨日那果仁的美味:“又香又酥又脆,配上一盏浊酒,那就一个字:爽!”
黄叔后头还有点好奇:“那果仁是何物来着?吃起来有些像是松仁,又有些不像。”
简雨晴笑道:“是花生仁。”
没等黄叔又问,她悄声补上一句:“就是卢阿婆家买来的——因为我全收了,所以卢阿婆就便宜点给我了。”
黄叔惊呼一声:“卢婆子?”
卢婆子是出了名的小气吝啬,要是她知道给晴姐儿占了这么大便宜可不得了!
黄叔忍不住笑出了声,压低声音叮嘱道:“晴姐儿,这事得瞒着。”
简雨晴笑吟吟地应了声,顺手将简岚提上车。姐妹两朝着简娘子和简云起挥挥手,高高兴兴地往城里去了。
有了昨日的经验,简雨晴时间算得越发好了。等她刚刚支起摊子,也到了学子们上学的时间。
随行的小厮脚夫们几乎前脚送走自家郎君,后脚便凑到简雨晴的摊子前:“小娘子,来个饼子。”
“好嘞。”简雨晴抬眸看了眼,认出是昨天的回头客:“小哥今天也要辛口的吗?要葱花,不要芫荽?今儿个加了新东西,您要加不?”
“小娘子记得我?”小厮脸上笑开了花,乐呵呵地附和:“都加吧!”
“那我的,小娘子记得吗?”
“您昨天点的是甜口的,葱花芫荽都要。”
“哎!真厉害!”这名小厮惊喜不已,顺口道:“我昨天都没加东西,今儿个就……咦?还多了个豆芽,还有这个是?”
“这是香酥花生碎,放饼子里味道特别香。”
“那我也要个全加的!”
“好,麻烦小哥们稍等下。”
有了昨日的经验,简雨晴摊煎饼的速度越发快了。一通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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