许织夏陪芙妮看过无数电影,她记得第一次看这部电影时,感觉自己就好像是被困在这个故事里的囚徒。
芙妮很同情弗朗西斯卡,她说,一个因家庭丢失自我的妻子和母亲,遇到唤醒她自我的罗伯特,产生爱和欲望是人之常情,但影片值得赞颂的,就是她没有越过道德的底线。
许织夏很难领会。
理所当然的事情,也值得被赞颂吗?
“可这是违背道德的感情,一颗裹着层糖衣的毒果子,他们本就不该咬下去。”当时许织夏这样说。
芙妮在电影上总是很有自己的思想:“不,这无关道德感,亲爱的,我们要欣赏的是她对爱情的态度。”
许织夏在迷茫下,听见芙妮说:“我认为弗朗西斯卡放弃罗伯特的那一刻,才是她真正自我意识的觉醒。”
走到客厅,电影里正响着对白。
“I don't want to need you.(我不想需要你。)”
“Why?”
“Because I can't have you.(因为我无法拥有你。)”
曾经的许织夏不懂,现在她开始理解。
感情永恒的真相,不是朝夕相伴,而是清醒地接受现实。
许织夏先询问过芙妮,确定她方便,才回到门口,对纪淮周说:“哥哥,不用换鞋。”
话落她自己笑了:“你来过的。”
瞧见那张骨灰级颜控都得感慨惊为天人的脸,芙妮喂到嘴边的蓝莓倏地掉了下去。
她痴痴看着男人把伞放进收纳桶,跟着许织夏走进客厅。
芙妮一直很好奇,什么姿色的男人才能被许织夏喜欢,眼下看到纪淮周,她思路顿时豁然贯通,一声惊叹,斩钉截铁,格外自信。
“他一定就是你喜欢的周玦!”
目不别视的纪淮周,循声看过去。
有那么两秒,许织夏忘了呼吸,但回首时脸上已没有一丝异样,云淡风轻一笑:“芙妮,他是我哥哥。”
两人的颜值使得这个答案毋庸置疑。
“我相信!”芙妮几乎没有迟疑,再看向纪淮周,她表现出前所未有的腼腆,掐着嗓子打了声招呼。
面对许织夏的室友,纪淮周这种大冰坨子,还是给面子地点了下头。
“这一点都不像你。”
许织夏调侃完芙妮,拉着纪淮周进到自己的卧室,又去卫生间拿吹风机和毛巾。
纪淮周独自在房间。
房间很整洁,一面衣柜,一张床,一张书桌,所有物品都摆得井井有条,就显得被褥上那堆衣物很突兀。
应该是下雨了,室友先替她收回来的。
外面夜色沉沉无光,雨还在下,啪嗒啪嗒打得落地窗布满水珠子。
出于日积月累养成的本能,纪淮周未作想,俯身捞过床上的衣服,用手试了下干湿,确定干透了,走过去打开衣柜,将她的衣物一件件挂进去。
先是连衣裙和牛仔裤,接着是薄纱开衫,都挂到对应分区,再去拿下一件。
垂眼一瞥,伸过去的指尖同时触摸到一片柔软的蕾丝面料。
他目光和动作都滞住。
最后的晾衣架上夹着女孩子的贴身内衣裤。
浅色蕾丝边套装,内衣两个半圆的括号中间有只小小的蝴蝶结,轻熟风,带点可爱的小性感。
她不穿幼稚的无痕小背心了。
纪淮周不禁屏了下气。
直到这一刻,他才深切知觉到,妹妹生理意义上不再是小孩儿,曾经冬天里的花骨朵,已经在春天盛放成了罗德斯玫瑰。
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/提交/前进键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