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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半夜出去捡海棠树枝,问他,她是不是变成坏孩子了,他满手淤泥,用胳膊揽她到怀里,说,都是哥哥的错。

眼下的他,依稀回到了当时那种,无条件纵容她的兄长姿态。

“那你就当哥哥那天都是胡言乱语。”

许织夏心神飘忽,看到他的脸压低下来,额头虚虚抵到她的额,呼吸间瞬时都是他分明温热,却又如雪原清冽的男性气息。

她睫毛止不住颤悠。

在拳馆他都没离她这么近过。

“因为那个性梦……”他顿一顿,眼皮下敛,盯住她饱满鲜红的嘴唇,嗓音淡淡哑着,却没有危险,没有缱绻,仿佛只是一句干净的陈述。

“哥哥梦到你了。”

许织夏心跳空了一拍。

紧接着视野里,他喉结不明意味一动,唇似乎是要下压。

可能是对他太信任,也可能是忘了反应,许织夏没有躲,人迷蒙着,只是更加用力地屏住了气。

就在她快要把自己屏得昏过去的时候,他鼻息漫不经心逸出一丝笑,退开脸。

许织夏脑子还是空白的,他掌心落到她头上,揉了揉她的头发,那熟悉的不温柔而又恰如其分的力度,揉得她脑袋轻晃。

“收拾好了下楼吃饭。”他若无其事走出卧室。

许织夏僵在原地,他一走,她就倏地呼出闷窒已久的气,乱着呼吸,下意识去捏自己的耳垂。

不知不觉,变得好烫。

——赶deadline那几天,有一次没有梦到博导,梦到了一个女孩子。

——那个女孩子是你。

斯坦福毕业晚宴,谈近也说过相似的话,可她当时只是讷讷地指住自己,问他是不是告白。

这次换作哥哥,她变得不一样了。

那顿晚餐,他们都稍显安静,不过他本身就寡言,乐意了讲两句,没兴趣就不搭腔,周围人都习以为常。

晚餐后,谈近去酒店,许织夏出门送他,顺便陪蒋冬青散步。

蒋惊春拉着纪淮周在家里喝酒。

从前在棠里镇,他们就是酒搭子。

老人家宠溺孩子,在投喂这方面似乎总能表现得淋漓尽致,一经过岔路口那家梅花糕店,蒋冬青就要去给许织夏买,许织夏劝不住,只能笑着等。

谈近在这里告辞。

“学长在金陵师大待几天?”许织夏随口说了句分别前的寒暄。

“三天。”

“三天都有学术会议吗?”

“对。”谈近想了想:“今年金陵师大学术会议的主题是,心理学史中的爱与艺术。”

许织夏投过去新奇的目光:“爱与艺术?好特别的主题。”

谈近笑说:“感兴趣的话,跟我进去听?”

岔路口偶有自行车驶过,许织夏安静几秒,莞尔摇了摇头:“可能学再多的理论知识,我也没有办法理解什么是爱。”

他们在精神层面总是有着高度契合。

比如她平静地寥寥两句,谈近就意会到她背后的别样情绪:“是不是有话想说?”

许织夏双手在身前握了握,斟酌了会儿措辞,她扬眸,真诚地望进他的眼睛:“对不起学长,我感觉自己对待爱情的心态,还是特别的不成熟。”

话至此,某些答案不言而喻。

谈近花了点时间接纳了这个结果,眉前落着细碎的额发,眉下的一双眼依旧温和:“对不起是犯错的时候说的,你没有错。”

许织夏牵出内疚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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