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没有安全到酒店吗?”
纪淮周扯了扯唇,随即冷下脸,咬字清晰:“跟他分手。”
许织夏愣住半晌,飞速梳理思绪,总算后知后觉到,自己一直都没和他明确说过,那晚学长的告白她没有答应。
见她怔着,显然是从没想过要分手,不分手又问他想不想追。
“小瞧你了,周楚今,”纪淮周皱着眉,定定看住她:“你还想脚踏两只船呢?”
不知道为什么,许织夏就是想看他再误会一会儿,总不能时时刻刻都让他得意。
许织夏嘀咕:“你追你的,怎么了。”
纪淮周望向别处,深深吸上一口气。
这妹妹养歪了。
“不追拉倒……”许织夏可有可无哼了声,扭头小碎步跑掉了。
身后的人沉沉肃声:“回来。”
她闷笑,跑得更快了。
许织夏在那个空阔的夜晚,结束了长达四年寻求真理的死局。
人为什么非要寻求一个真理呢。
这个世界上,关于爱为何物,有太多先哲的诠释,但没有最好的诠释,更没有正确的诠释。
欲望是爱,归属感也是爱,它们都是真理的一部分,它们都属于真理。
只不过完整的爱,是所有真理的总和。
性教育讲座的老师说,感情是感性的,可以跟着感觉走,但你的感觉很可能会欺骗你。
她想要完美的感情。
如果很难得到,那她就跟着感觉走。
众说纷纭,或许爱本身就是一个探索爱的过程呢。
许织夏迎着晚风,柔顺的发丝扬起弧度,及膝的白色连衣裙裙摆随着她的奔跑摇曳。
那一刻无比的舒适惬意,时不时就能经过一栋民国时期遗留下的公馆和小洋房,当然也有黑漆漆的民居小院。
许织夏不自觉放慢了速度,停下来。
这里几乎感受不到商业气息,至少眼前这一片没有,只有斑驳的黄墙,和近百年的梧桐道,远处还靠着辆古旧的人力黄包车。
夜景温柔的光影交错,仿佛在诉说那半部民国史的风华。
等纪淮周追上时,许织夏望着寂静深邃的颐和路,忽而说:“哥哥,要是棠里镇也能保留住原始的风貌就好了。”
纪淮周一顿,追随着她的目光望过去。
静静陪她站着,没有讲话。
-
那晚纪淮周迟迟不能入睡。
小兔崽子仿佛就趴在他的耳边,反复地问,哥哥,你想追我吗?你追你的,怎么了?
她那眼神纯真得,都让人不由怀疑脚踏两只船这件事,是不是真的有问题。
他阖眼躺在床上,蹙着眉,一肚子气愤,又无可奈何。
自己养的,能怪谁呢。
许织夏在隔壁卧室倒是睡得很香。
一盏彩色玻璃灯罩的小夜灯微微亮着,她窝在柱子床,如同置身在复古胶片里。
隔着一堵墙,长夜漫漫,一处梦寐,一处闲愁。
许织夏原本想着第二天就跟哥哥说清楚,她也不能毁了人家谈近学长的清誉。
谁知一觉睡醒,正事全忘了。
只知道吃早餐的时候,哥哥绷着脸,蒋惊春还好笑地问了句:“怎么了阿玦,头还昏着?昨晚才喝多少酒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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