子的锁,于是当天下午离开医院后,就去了一趟棠里镇。
街巷之间游客如织,许织夏视若无睹,直奔他们的小院子,从包里取出发卡入锁眼,轻轻一拧。
金属锁“咔嗒”一下,竟然真的开了。
许织夏呼吸都慢下去。
背后吵闹的动静不绝于耳,而她仿佛沉湎在自己清静的小世界里,虽然有回过,但这次是名正言顺走的正门,心境千差万别。
双手压着院门,推出极缓的嘎吱声,缝隙中院内的情景在她的视野里慢慢扩大。
她望见屋前的檐廊。
曾经她就是在那里罚站,面朝着柱子,腿酸了就伏过去抱住,脸贴着廊柱,可怜兮兮望着他。
千丝万缕的情绪交缠在心间。
许织夏双手止住,思索片刻,她握住拉环,把院门合回上去,重新锁住。
她不想一个人故地重游。
发卡塞回包里,许织夏回过身,撞见经过的镇长,有两人和他同行。
一个是与周清梧年纪相仿的女人。
一个是与她年纪相仿的青年。
“镇长伯伯。”许织夏打了声招呼。
“今今,回来了。”镇长笑着,顺口向她介绍:“这位是千寻集团的许董,这位是许董的儿子,小盛总。”
盛则玉面相冷淡,双手抄在西裤口袋里。
许织夏没看他,下意识望向女人,四目相对,她的心脏恍若被弹指的岁月打中了下,忽地重重一跳。
许轻苑也不知缘由地多看了她两眼。
周末两天,许织夏都和孟熙陶思勉在一起,之后又跟着周清梧去听了几日心理学培训课。
许织夏的生活如常,只是时不时会莫名想起那个被镇长称为许董的女人。
很奇怪,分明初次见面,许织夏却从她的眉眼间感受到一丝久违的熟悉。
她一身高贵冷艳的职业装,齐肩短发显得气质如刀刃般锐利,可许织夏反而觉得自己看到了一朵菟丝花,为了不被人看轻,偷走了玫瑰的茎刺插在自己身上。
这种无厘头的局促和疑惧一连持续了好几日,许织夏的心情才逐渐平息。
许织夏不是每日都能和哥哥通上视频,纪家改朝换代,革新变旧,正是他忙得不胜其烦的时候,何况他们有时差。
再接到他的视频,是一个清晨。
许织夏刚吃完早餐回到房间,长头发在脑袋上扎了个松软的丸子头,伏在沙发上和他视频。
“哥哥,伦敦都快凌晨两点钟了,你怎么不睡觉?”
画面里纪淮周一身睡袍,也仰在卧室的沙发,他似乎很累,都懒得起身躺到床上去。
身后的夜色昏天黑地,手边是一盏高落地台灯,照亮着昏暗中的他,短发有湿漉的光泽,散落在额前的几缕还在滴着水珠子,胸腹前的面料都洇出湿晕,领子没拢住,半敞出肌理轮廓。
“想听听你的声音。”
他嗓子低低哑哑的,本来就长了张欲态的脸,这副有意无意勾人的样子,许织夏一下子就胡思乱想到他之前那句说她叫得好听。
许织夏下巴抵着沙发背,看着屏幕不声不响。
相顾无言,见她没有回应的意思,纪淮周懒懒开口:“跟哥哥唱反调呢?”
许织夏盯着他:“我怕你乱讲话。”
她警觉得过于明显,纪淮周唇边溢出无奈的笑:“我这才刚讲一句,冤枉我是不是?”
“你肯定不怀好意……”
“想你想得睡不着,算不算不怀好意?”
他的眼神和语气都找不出一丝破绽,许织夏半信半疑,略停了会儿,问:“只是这样吗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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