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般关照,对于打过照面都算不上的他们而言,不合乎情理。
“谢谢。”许织夏敛住不稳的呼吸,感谢他的心意。
盛则玉没为难,手垂落回去,望了望别墅区周边的环境:“你住这里?”
并非来历不明之人,许织夏想了想,没否认,也没回答。
“我叫盛则玉。”盛则玉把矿泉水丢到座椅上,别有几分深意:“你可能不记得了。”
莫名其妙就被套进了一场寒暄。
许织夏一头雾水,但还是扯出笑痕,礼貌回应:“记得,我在网上看到过。”
盛则玉没多言,只是沉沉看着她,忽而一声问:“一个人的时候,过得好吗?”
许织夏轻轻发出声疑惑,又见他摸出裤袋里的手机,示意:“联系方式,留我一个?”
茫然良久,许织夏渐渐皱起眉。
“这是……什么意思?”许织夏左思右想,想不出其他原因,郑重提醒他:“小盛总,我有男朋友了。”
盛则玉错愕一瞬,而后极短地挑了下唇:“不好意思,看到你,想起我妹妹了。”
许织夏眼波微漾。
他抬了下手机:“如果你对棠里镇的运营有意见,可以直接和我聊,手机号,留吗?”
抱着耶耶回别墅的路上,许织夏心里有种不知名的惴惴不安。
就好像有道光,明晃晃地想要闯进她心底某个发霉的角落,可那个角落于她而言,已是月球的背面。
照亮了,只会让她看到更多烂疮。
许织夏当时并不知道这种情绪从何而来,只是直觉带给她一些不祥的预感。
正想得出神,忽有几滴水落到脸上。
许织夏心下一紧,抬头望天,雨水说降就降,啪嗒啪嗒地往她眼睛里掉。
离别墅还有很长一段路要走。
四下如旷野,只有一片蔷薇花在一场盛大的绽放中,从墙顶铺天盖地生长出来,枝条沿着外墙向下攀缘蔓生,盖出一面花墙。
许织夏跑过去,抱着耶耶蹲到花墙底下。
没两分钟,夏末夜晚忽至的急雨就把路面打得水光发亮。
许织夏在那个窄窄的小空间蜷缩着,偶尔还是会有几滴花叶上水珠子落到她身上。
耶耶的脑袋压在许织夏的膝盖,许织夏的下巴压在它毛茸茸的脑袋上。
一人一狗眼巴巴望着雨幕,然而雨势久久不见收。
“呜……”耶耶在她怀里闷叫。
它还委屈了,许织夏垂下眼,瘪瘪嘴,比它更委屈地低嗔:“都是你。”
“好,”男人带着笑拖腔带调:“怪我。”
声音低哑而柔和,在哗啦的雨声里不轻不重地响起,恍如一道天外之音。
许织夏脑中“嗡”地一声。
误以为是幻听地呆住两三秒,她蓦地昂起脸。
男人一米八八的个子,站在跟前,许织夏的脸得仰得老高,他握着把黑伞,眸光下垂,勾唇笑着。
许织夏讷讷望着他。
她乳白色的连衣裙肩袖脏脏的,裙摆拖地浸湿了,抬着的脸也不干净,鼻尖沾着一点灰灰的泥土。
纪淮周曲起一条腿蹲到她面前,伞面遮住自己和她,两根手指伸过去,捏了下她鼻子。
他慢悠悠调侃:“这是谁家妹妹啊,脏兮兮的。”
好久好久,许织夏才从迟钝中回过神,清醒到他真实的存在,而非幻觉或在视频里。
眸中惊喜逐渐淹没了匪夷所思。
她笑容瞬息明亮,挟着终于有人撑腰和依赖的委屈:“哥哥……”
纪淮周轻一抬眉骨:“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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