会记他仇的,虽然他恨不得把她揉进骨子里,但失着分寸也是在理智之内。
许织夏只会委屈巴巴往他怀里挤,再恼都能被他哄好。
也有哄不好的时候。
比如天光亮起,她醒过来,看见舞裙在地上软塌成一团,潮湿过的痕迹不堪入目。
有她的,也有他摘掉,在外面放出的罪恶。
明晚就要商演,许织夏欲哭无泪,哼哼着怨他的话,在被窝里打他踢他,又舍不得用力,力道跟羽毛似的挠着他,调子混着刚醒的鼻音,显得嗲声嗲气。
纪淮周靠着床屏,反倒在笑。
她气恼,要走,被他捞回去,他又是一阵好哄,说好了好了,哥哥给你洗干净。
“都赖你。”许织夏闷闷的。
她裹在被子里,只露出一颗蓬乱的脑袋,压着枕头,纪淮周裸身坐着,低头看她:“怎么只赖我,不是也有你的东西。”
许织夏不吭声,脸埋进被褥里,被他托回出来:“躲什么?”
“丢脸……”她两只手都去捂住脸。
男人做那事就喜欢放开了享受,喜欢看到小姑娘因他嘴唇微张,表情迷离销魂,那都是情趣的愉悦因子。
但女孩子羞耻心重,事后回想,只觉得自己放浪得很。
不过昨晚顾不得循序渐进,确实荒唐过了,亲亲抱抱她都能脸红,何况昨晚是以另一种陌生的形式登到了制高点。
纪淮周拉下她手,指腹摩挲她脸颊:“只有哥哥见过,丢不了,你在哥哥面前可以是任何样子,用不着遮遮掩掩。”
他哄着,许织夏逐渐温顺。
在认知的流域,他永远都在为她摆渡,性上如此,初中月经初潮也是如此,他总会明白告诉她,不用羞耻。
纪淮周俯身,手肘抵在她枕边,直白而明确地同她说:“跟哥哥做爱不要有顾虑,你只要享受就好了。”
许织夏睫毛轻颤,虚悠的心脏慢慢落地。
“你自己尽情了最重要。”他碰着她的鼻尖:“就像下次你也可以对我说——”
他故意顿在这里,等她困惑地望过来,他才荡着股坏劲,低着嗓:“哥哥用力……”
后面还有伤风败俗的两个字。
许织夏耳根一烫,猛地推开他,羞窘地卷着被子翻去了床尾。
纪淮周懒洋洋靠回床屏,轻笑出声。
看着她身子从床尾凳钻出来,脊背光洁,漂亮的倒心形翘着,扯过他的衬衫胡乱套上,光着脚跑去了浴室。
衬衫被她穿走了,行李箱又在车里,这里没有别的衣裳,不过男人倒是无所谓。
纪淮周给她叫了餐,套上裤子,弯下腰抓过地上的舞裙,去向阳台。
阳台设计成了阳光房,阳光透进天窗和落地窗明净的玻璃,如细碎的金箔,在涓涓的水声中,明亮地落满整个空间。
餐桌前,许织夏小口吃着三明治。
她时不时望一眼阳台,男人裸着上身,立在洗衣池前。
埋怨归埋怨,可他人就在那里,她一个人吃饭怪没劲的,于是许织夏拿上牛奶,咬着三明治,趿拉着拖鞋过去。
纪淮周叼着根没点燃的烟,胳膊支在台边,慵懒弓着背,在等水放满。
一抬眼就见她在门边探出半个脑袋。
长发用鲨鱼夹蓬松而随意地抓住,鬓边落着碎发,一张小鹅蛋脸清透,嘴里的三明治没咽下,两颊鼓着。
纪淮周勾了下唇,眼神示意她过来。
许织夏眼看着他将一条毯巾铺到水池的陶瓷台面,人刚走近,就被他搂着腿弯一抱,放坐到了台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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