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白瞎了,他家好不容易出了一个能成才的,老苏他儿子是指望不上,上次我看见他儿子,那孩子眼神邪性得很,说不定以后得蹲局子。”
“哎呦,周昭这孩子怪可惜的,因为救老苏的儿子死了,听说有人看见周昭到死都护着苏恕。”
哪怕耳朵被打得嗡嗡作响,苏恕还是能听清邻里街坊的闲言碎语,他挣扎着起身,可骨折的小臂疼得浑身打颤。
他抬起头,模糊的视线内是继母狰狞的表情,和苏闳刚十分嫌弃的脸色。两张饱含着相似恶意的脸,其中有一个是他的亲生父亲。
在他被别人打的时候,他父亲只会觉得他们丢人。
没错,是他们,他和继母。
想到这里,苏恕心头莫名地涌上一种诡异的快感。恐怕赵兰这个女人也想不到,她总是贬低的男人会看不上她的所作所为。
苏闳刚是一个要面子的男人,家事要关起门来解决,不能在外面丢了他一家之主的脸面。
果不其然,苏闳刚不耐的声音在尖锐的女声后响起:“别闹太难看。”
赵兰火气顿时冲向了苏闳刚,“你这个没骨气的,死的是我孩子,从老娘肚子里出来的,周昭好歹也喊你一声爸,你现在还向着苏恕这个混小子?”
在咄咄逼人的质问下,苏闳刚脸色愈发不好。
苏恕倒是在一旁看得挺欢,可他没想到这把火下一秒就烧到他这里。
“苏恕,给你妈道歉。”
被点到名字的人一愣,似乎想嘲讽地一笑,最后却因为嘴角撕裂的口子疼得一抖。
身为父亲的威严在年幼的儿子身上受到了挑衅,苏闳刚喊道:“苏恕你耳聋了吗?”
怒吼声在老楼里尤为振耳,回音消失时,楼下一推就响的楼门忽然一动。
然后哒哒的脚步声从一楼传来。
苏闳刚压着怒气,憋红一张老脸,苏恕知道他又要开始要面子了。
无声的对峙中,哒哒的脚步声停在了三楼。
“您好,请问之前周昭是住这里的吗?”
苏恕闻声望去,先看见的人不是说话的西装男,而是西装男身后穿着红色球衣的年轻人。
很高,苏恕仰着头才能看清他的脸。也很白,他指缝里沾了灰都那么明显,一看就没干过累活儿。
这是苏恕对沈聿卿的第一印象。
浑身矜贵,又长得细皮嫩肉的。
他只顾着偷看沈聿卿,没听见西装男和苏闳刚赵兰他们说了些什么。
等他收回眼神时,赵兰收起了张牙舞爪的样子,客气地开门请西装男和又高又白的年轻人进屋。
而苏恕身为家里的一份子却是最后进屋的。其实他不想进去的,但他更不想站在外面被邻里指指点点。
因为他随根儿,要脸。
进房间前,他顺耳听了几句,原来西装男是给苏闳刚和赵兰赔偿的,毕竟周昭是在他们公司投资建的厂房被砸身亡的。
虽然厂房正在施工,禁止非工作人员入内,但出于人道主义,公司还是要稍作表示。
苏恕对这个结果很不满意,可他没有发言权,只能在自己的小房间里想着自己死的时候,能不能也混一笔补偿金
如果有的话,补偿金一定不给苏闳刚,要不然他会气得诈尸,半夜爬到苏闳刚的床头,让他吐出赔偿金的。
只是,赔偿金留给谁呢?
叩叩叩。
敲门声打断了苏恕异想天开的想法,那个又高又白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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