去蛋糕店取了蛋糕。
可在回去的路上,老天似乎看不得他这么得意,偏偏要给他找麻烦。
蛋糕店离老城区那片儿近,苏恕吃生日蛋糕的次数屈指可数,为数不多的记忆里是七岁那年母亲买来的蛋糕。
不知道是心理作用还是别的什么原因,他总是觉得那里味道好吃,这才特意来这家定蛋糕。
可是,老城区不仅有他回忆里的味道,还有他不待见的那群人。
离着老远儿,苏恕就看见了那几人的身影,当机立断把蛋糕放在附近的报刊亭。
报刊亭里坐着一个阿婆,不满道:“我这儿可不存东西的。”
苏恕掏出口袋里的零钱压在蛋糕下面,零钱不多,二十五十的纸币叠在一起,见此,阿婆接过蛋糕:“六点前来取。”
苏恕来不及多说什么,掉头走向南边的派出所,那些人再大胆也不会在派出所闹事儿。
可他忘记了此时的老城区还没重新规划,派出所还在东边。
砰的一声,旧巷里积满尘灰的单杠自行车轰然倒地,几个的身影逐渐靠近。
“这不是苏恕吗?一年不见,你这混得不错,听说你上大学了?”邓徽嚣张地走上前,手指点点苏恕的肩膀,“借哥们点钱花花。”
苏恕抬眼看去,想起了这人是谁。邓徽和他年龄相仿,住在老城区,是那边有名的二混子。
可想到自己的“光辉过往”,苏恕神情一黯,要不是沈聿卿帮他,他和邓徽的处境差不多。
只不过,他可做不出抢钱这事。
跌份儿。
“没钱。”苏恕语气毫无波澜。
邓徽也不急,示意身后人上前:“别说这么果断,可能一会儿你就改口了?”
看到邓徽接到棒球棍,苏恕心里一沉,十分庆幸没带蛋糕过来的决定,看来他们不想善了了。
斗殴打架对他而言就同吃饭一样平常,上学的时候要不是有沈聿卿像看贼似的看他,指不定他现在在哪儿呢。
十分钟后,苏恕用手背蹭了下误伤的唇角,拎着棒球棍指了指邓徽的鼻子。
不用等他问话,邓徽一伙人就抱着头求饶。
“苏恕,看在我们之前对周昭不错的份儿上,放了我们吧。”
“对呀,苏恕,我们可没欺负过周昭。”
用力到泛白的指节一松,苏恕手里的棒球棍扔在地上,扬起了尘土,他踹了邓徽一脚,让他们快滚。
得到特赦后,邓徽几人灰溜溜地走了。
苏恕习惯地去裤兜里掏烟,却扑了个空,他这才想起没带烟,毕竟沈聿卿从来不抽烟,他去沈聿卿那儿抽烟,容易被骂。
顶着挂彩的脸,苏恕去报刊亭取走蛋糕,坐在出租车时,苏闳刚的电话就打了过来。
“周昭忌日在下周四,你记得去,别忘了。”
即使隔着电话,苏闳刚的语气也是不容反抗的。
可苏恕偏偏不让他如愿。
苏恕讽刺地笑了笑,等到那边忍不住拔高了音量、马上训斥他时,才淡淡开口:“周四我有课。”
苏闳刚怒气冲眉:“那就请假。周昭好歹救你一命,你不去我这个当爸的脸面往哪儿放?你知道老城区这边的人怎么说你吗?忘恩负义!白眼狼!我怎么有你这么个儿子?”
“你可以当没我这个儿子,就当出生的时候把我掐死了。”
苏恕在司机师傅惊讶的眼神中挂断了电话。
司机师傅隐约猜到后排的年轻人和家里闹了矛盾,叹气道:“气头上的时候恨不得把对方气死,但血缘还在那儿,打断骨头也还连着筋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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