唯恐冤枉好人的苏恕确认了好几遍,才低头直视着沈聿卿的双眼。
沈聿卿的瞳色很深,哪怕在不太明亮的灯光下也是漆黑沉重的,乍一看一股锐利感和冷感扑面而来,连眼底的情绪都寥寥无几。
想到这里,苏恕有些失望。
向来和小情人这个词不沾边的沈聿卿想说些什么,最后又咽了回去。
看到沈聿卿沉默下来,苏恕私心地想,此情此景就像自己觊觎着放在橱窗里的昂贵宝石。
他明知道宝石很漂亮,必定会吸引不少客人的欣赏,但来来往往的客人中只有他会坚定不移地停在这里。
来的次数多了,他慢慢地会生出宝石属于自己的错觉,直到有一天他再走到这个橱窗,然后悲催地发现宝石不仅被客人拿出来了。
还被野狗舔了一口。
这算是什么事儿?
“别乱想,没小情人。”
沈聿卿拍了下苏恕抵在沙发上的腿,让他挪点地方出来。
苏恕放下腿的同时,又不紧不慢地吐出几个字。
“那是谁家的狗啃了你?”
沈聿卿:“……”
感到这话有些冒犯,苏恕飞快地收回视线,他试图保持着语气的平稳:“咬得挺凶,打狂犬疫苗没?”
沈聿卿抬眼看他,没跟着他的思路走:“四年前被咬的,我二十岁谈没谈过恋爱你不知道吗?”
苏恕喉间一哽,顿时没了虚张声势的劲儿,四年前他还在上初三,沈聿卿大半时间精力给了他,身边别说人了,连阿猫阿狗的影子都没有。
苏恕站着想了片刻,一声不吭地回房间睡觉,临上楼梯前他没回头,只留下一句。
“没事早点睡觉。”
楼上响起很轻的关门声,沈聿卿还保持着原来的姿势,客厅的吊顶大亮着,扶手上的毯子挤进沙发的缝隙。
沈聿卿的视线停在苏恕刚才经过的地方,直到手机一声嗡动,才起身回卧室。
可没想到,他才走出一步就碰到了个不明物体。
被误伤的盘子在原地跳了个舞,叮叮咣咣响个不停,而地板上依稀可见几个飞出来的西瓜籽。
显然是苏恕吃完了顺手扔这儿了。
沈聿卿忍住上楼把苏恕喊下来的冲动,捡起“坚强活下来”的盘子放到厨房。
——
整座城市告别秋季迈进寒冬,十二月以来的温度骤降,一学期的课程也慢慢走到尾声。
临近上午九点,何氏集团大楼的员工大多开始上班,苏恕撑着下巴坐在办公椅上昏昏欲睡。
哗啦一声,右手边的饮水机响了,邓宇拍了下他的椅子:“又熬夜了?”
苏恕困得发沉的眼皮动了动,他支起脑袋,嗯了一声。
想起前几周苏恕午休赶学校小组作业的经历,邓宇略微同情道:“你这也太拼了,期末了你请个假吧,华哥很好说话的。”
苏恕没说请不请假,等脚步声远了,他又一头栽下去,其实像他这种大一实习生,一周根本不可能来五天,工作日能来两天就不错了。
邓宇以为他是为了丰富简历才实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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