想到,结账时任振突然冒出来的一句话打断了苏恕的好心情。
“你比你哥能喝多了,周昭几杯就倒。”
任振拍了下苏恕的肩膀,真情实意地夸赞他的酒量。
苏恕扯了下嘴角,表情没怎么变,心里燎起多大火只有他自己清楚。
饭店离酒店就一条街的距离,送任振回去不到五分钟。
沈聿卿回去拉开车门。苏恕正在副驾犯困,听见声响转头看了一眼,表情很快地变得失落,“你们都和周昭认识。”
“上大学的时候见过。”沈聿卿帮他系安全带。
苏恕心里不太痛快,在沈聿卿面前他连情绪都懒得掩饰。皱紧的眉头,微抿着嘴唇,连垂下的睫毛都恰到好处地表达出他内心的憋屈。
沈聿卿余光看着他,窗外透进来的日光洒在苏恕光洁的脸上,连他细微的表情都无处可藏。
不出意料,没过半分钟苏恕面带犹豫地看向他,“任哥说我们之前见过,他还和我说过话,可我一点印象没有。”
沈聿卿的手搭在方向盘上,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和苏恕解释。
他沉默的短短几分钟内,苏恕已经隐隐猜到了原因。
“是不是在我生病的时候?”苏恕揉了揉困倦的眼睛,“那段儿时间我不是没记忆,就是过得有点混乱,现在回想起来还是乱糟糟的。”
说到这个份上,沈聿卿也不再藏着掖着了,干脆承认道:“我们在一起打过球,当时他和你说过话。”
苏恕靠着车门嘀咕了一句“难怪”。
回去的路上他没再说话,撑着沉重的眼皮瞄着沈聿卿的侧脸。他对现在的生活既满意,又不满足。
也不知道是不是他太贪心了,没和沈聿卿在一起前,他想得是人是他的就行了。
可在一起后,他又想沈聿卿心里全都是他,别再给别人留地方。
一厘米的地方都不行。
到家以后,两人前后脚进了家门。
午休躺在床上休息时,苏恕翻过身,面对着沈聿卿直白地问:“我当时还做过什么吗?有没有做过很过分的事?”
很少去追忆过去的苏恕猛然发现他错过了很多细节和回忆。
他很少去回顾往事,主要是因为每次回忆都像是在剖开自己的内心。一旦撕开一个口子,那些后悔的、厌恶的负面情绪总是持之以恒地干扰着他。
他不算是胆小鬼,但他也不愿意被过去折磨,他习惯地掩耳盗铃装作看不见。
可他忘了,沈聿卿作为另一个经历者,那些未知的、痛苦的、难熬的经过是不是曾经给沈聿卿带来过伤害。
如此一想,苏恕流露出不安的担忧。
“别乱想。”
沈聿卿胳膊一伸,把苏恕揽了过来,怀里的男生身体并不柔软,却带着源源不断的热意。
温热的体温像是要从布料下钻出来,慢慢地覆上他的皮肤。
沈聿卿闭着眼,也能感受到苏恕眼里的询问和执拗,他侧头往苏恕的脖颈贴了下。
然后苏恕轻颤了一下,不敢动了,连呼吸都放缓了。
肌肤相贴带来的亲密感让苏恕脑子晕乎乎的,他本能地凑上去寻找沈聿卿的嘴唇,又在失控的边缘迅速踩了刹车。
不对,现在的场景怎么有点似曾相识?
苏恕向后滚了一圈,逃离了沈聿卿的怀抱范围,他脸上的神色勉强变得正经,脖子上压出来的红印子却显得有点色|情。
“你还没回答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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