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是他为什么会把沈聿卿认成周昭?
余曳面露错愕,脱口一句,“聿卿和你说了?”
说完他才觉得这话白问,沈聿卿把当年苏恕生病的经过藏得很好,除了沈聿卿和他,还有他的老师,压根不能有别人知道。
精神病不像普通的感冒发烧,很多成年人都不能以正常的心态去面对这个病。
余曳当心理医生很多年了,他的老师还是精神领域的专家。很多病人家属都是无法接受精神病的,他们或多或少认为家里有个精神病丢人。
而在更偏远的地方,精神类疾病会被统称为疯子,更残酷的是人们口中的“疯子”得不到正规的医治。
对于余曳来说,心理问题或者精神疾病只是精神方面的“感冒发烧”,精神病患者不该遭受到社会各界的歧视,它更应该像身体层面的疾病被重视起来。
人的身体会生病,人的情绪和精神也会生病,它们都该被重视和善待。
可面对现实的状况,余曳往往心有余而力不足。
哪怕是沈聿朗上初中的那几年,也被同班不怀好意的同学说过“你妈是精神病”,“你妈是疯子”这种类似的言论。
所以在苏恕生病的这件事上,沈聿卿没告诉过别人,对学校请假的原因也是其他理由。
苏恕被保护得很好,倒没感觉被歧视,只觉得太烦了。他脑子被猪拱了,才会把沈聿卿认成周昭。
“当时你把聿卿认成周昭很多天,只有这样你才听话吃药做检查。”余曳说。
“我……”苏恕恨铁不成钢的语气到了极点。
余曳打断他自我折磨似的纠结,继续道:“我还和聿卿解释过可能是你比较在意周昭,聿卿还……有点不乐意。”
在揭好友短的方面,余曳一向乐此不疲。
苏恕支吾一会,觉得新奇,可现在又找不到沈聿卿来问。
下午还有工作,余曳没多待,说了几句话就要离开。
离开前,他那双自带柔和的眼睛略显犹豫,像是有话没说完。
“余哥。”
苏恕主动喊人,打破了客厅里短暂的沉默。
余曳在苏恕看向他时,忽然觉得他和沈聿卿的担心都是多余的。苏恕的个头已经和他差不多了,澄澈清亮的目光不退缩也不躲闪,简直和第一次见面的他天差地别。
余曳视线下移,目光落在苏恕嘴唇上不起眼的口子上。
苏恕顺着他的眼神摸了下嘴唇,洇出的血迹染到了指尖,他后知后觉地感到轻微的疼痛。
他想着该怎么圆过去,却听见余曳突然开口。
“你不要太有心理压力,聿卿做的一切都是他自愿的,他不会怪你,你也别自责。”
苏恕慢慢握紧水杯,挫败地垂下头。
他揉了揉额头,挣扎地回忆道:“我脑子里出现过一个场景,不知道是不是梦,就在这个客厅里,茶几上有成片的血在流,但我不知道是谁的。”
“问过聿卿吗?”余曳问。
苏恕动了动嘴,罕见带了几分埋怨,“没有。”
没等余曳反问,他又迅速补充道:“我觉得他不会和我说实话。”
余曳失声一笑,竟然认同苏恕的想法,“对,他不会。想知道的话,我来告诉你,你生病的时候反应很大,有的时候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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