”花丽珍低头想帮花雅提西瓜,看见他手上的一大堆水果愣了,“你买这么多干什么?”
“啊,”花雅反应过来,说,“晚上水果打折,顺便多买了些。”
“这样哦,”花丽珍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台芒给苗禾,“小苗来吃一个。”
苗禾摆手拒绝,“我,不要,花婆婆。”
“不好意思呢。”花雅看了眼苗禾说。
苗禾抬头也看着他。
“有什么不好意思的,”花丽珍塞进苗禾的手里,“反正你小椰哥哥买得多。”
说起苗禾,出生在这样的家庭里挺不幸的。
父亲酗酒家暴,母亲在她三岁时离家出走自此杳无音讯,男人只不过将拳头转接到自己女儿身上而已。
先开始苗禾爷爷还在世时,可能还好一点儿,但前年爷爷也去世了,苗禾也失去了庇护港。
而花雅就是在前年苗强把苗禾拖在院子里暴打的时候,冲进去把苗禾救了出来,然后得到一个小跟班,一个把他喊成姐姐的妹妹。
苗禾口吃有一大半原因是家庭问题,从小在暴力和辱骂的环境下长大,自闭孤僻伴随而来,学校老师教育是局限,更重要的还需要家长的引导,可苗禾没有,养她的爷爷没多少文化。
花雅试图纠正过她的口吃,经年累月的时间太久,已经变化不过来了。
不过苗禾学习成绩倒挺好,字写得也漂亮,大概有一种上帝关上她一扇门却慈悲地给她开了一扇窗,小升初就考上了南中初中部,和花雅一个学校。
“明天陪你去家里把暑假作业带过来,”花雅在院里的石桌上切着西瓜说,“期末考得怎么样?”
苗禾比了个1。
“嚯,优秀,”花雅啧了声,“双第一么?”
“班级,第一,”苗禾说,“年级,第二。”
“也可以了,”花雅说,“你上次说得那几个女生还在欺负你没?”
苗禾顿了一会儿,大眼睛缓慢地眨了眨。
“嗯哼?”花雅瞟了她一眼。
“没有。”苗禾说。
“有就给我说,”花雅把红瓤的西瓜给她,“别瞒,听到没。”
“嗯。”苗禾乖乖地点头。
俗话说,家庭坎坷的孩子早成家,这几天苗禾起得比隔壁王大婶儿的鸡还早,然后将早饭做好就开始写作业,有时候花雅修车回来晚了,苗禾还会做晚饭。
花雅叹了口气说,可以不用做这些。
但少女秉着会叨扰人的不好意思感,没有听花雅的话。
这几天花雅也挺忙的,车行里的车多,偏偏江旋的赛摩还是他的任务,江彧回鞍城交待他留意江旋每天干什么他都没有时间去做,当然,他本来也就没想去干这件事儿。
江彧发的消息他只是象征性地扯谎回一下,有时候忙起来干脆就不回。
花雅戴着手套对江旋的赛摩进行最后的喷漆,让于佳阔打电话叫少爷下午来取车。
到今天,车行的车终于少了一点儿。
“今晚阳子和郝子要去电影院摆摊了,”于佳阔攀着花雅的肩笑嘻嘻地说,“准备好了没?”
“几点?”花雅用帕子擦着赛摩车身问。
“七点左右吧,”于佳阔掏出手机翻消息,“就是七点。”
“嗯。”花雅应了声。
正聊着,修车库房卷帘门照射进来的光被遮住,一道高挑的身影站在门前。
花雅侧头,看见穿着黑T的江旋,嘴里叼了根烟,浓黑的眉目逆光,将他本身桀骜的气质更加阴沉地体现出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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