南中校门口巡逻着,我看能逮着那孙子吗!”
周海军想知道他的电话号码太容易了,随便找一个初中同学要就行,这么多年,他没删任何人的联系方式,号码也一直是这个号。
“你别,”花雅让自己头脑冷静下来,沙哑道,“我看看他到底想干什么。”
“没事儿,”丁丞沉闷地说,“他居然还有脸回来找你,只要他敢干什么,我他妈弄死他。”
挂掉电话,花雅无力地靠着隔板缓了会儿,调整好心绪才打开门走了出去,眼前站着的高挑少年身影把他吓了一跳。
江旋单手插兜,懒散地倚在白色瓷砖上,听见声响,黑眸望了过来。
“多久来的?”花雅眼神戒备地看着他。
“你有哪儿不舒服么?”江旋跳过这个问题,反问。
“没有。”花雅拧开水龙头,用手接着往脸上抹了把,水滴顺着他的脸部线条往下流,而后就撑在洗手台上低头发呆。
“周海军是谁?”江旋说。
花雅猛地侧头,那双漂亮的眼睛被水入侵,此时泛红,像是在哭,细看浅棕色的瞳仁,流露出无能为力和压制的愤怒。
“你偷听我?”他咬牙问。
“没偷听,”江旋冷峻的面容没什么表情,“我刚来就听见了这个名字,他似乎对你造成了很大的困扰。他是谁?”
“你别管。”花雅脸侧的发丝还在滴水,冷酷地回。
江旋握住他的手腕儿,从兜里掏出纸巾擦拭他脸上残留的水渍,“不想说就算了,过去的事儿我管不了,但在南中的后两年,我还是管管吧。”
听到这个名字对于江旋来说是一个巨大的收获,花雅之前肯定经历过打击他的大事儿才会养成这样的性格。
高冷,清傲,不容易相处,估计见到少年的第一面都是这个印象,其实花雅笑起来就跟变了个人一样,明媚肆意,很活泼,好像那才是他真实的模样。
对浴缸有ptsd,有自毁倾向而不太自知,看到的兜帽男生,江旋一直觉得花雅的精神状态有点儿......不太对劲。人在内心深处堆积了太多事儿不宣泄,迟早会憋出病来。
那么周海军是谁?
“查人吗?”韩横问,“你查谁啊?别干坏事儿啊弟弟。”
“周海军,南市桐县人,”江旋说,“齐全点儿横哥,谢谢了。”
“那过程可能得很慢了,”韩横说,“也不能随随便便开人盒不是,这个叫周什么的惹到我们小少爷啦?”
“嗯。”江旋说。
“行,等我查完给你发过来,”韩横笑着说,“听棠萡说,你小子当着全校的面儿念情书啊,过生日能把弟妹带到鞍城来玩儿吗?”
“还早,”江旋叹了口气,“我生日不回鞍城过了。”
“操,真不回来过了?”韩横惊讶道,“我们还想着给你整个派对呢。”
“不回来,你们别整。”江旋说。
“好吧,等你十八岁再给你整个大的。”韩横说。
他的微信名就是名字加生日,算了算,只有半个月的时间了。
不过他对过生日什么没好大的兴趣,就算当天随随便便过了也行,还在鞍城那边儿基本都是几个兄弟兴致高地给他过,到了这边儿,他倒是想请于佳阔他们吃顿饭,私心更想收到花雅的礼物。
从周海军发来短信已经过去两周多,期间没有任何事情发生,也没有见到本人。
这段时间,花雅紧绷的精神也没松懈过。
这么多年过去了,周海军清楚地知道他内心的那根刺是什么,那条短信是赤裸裸的威胁也是提醒,他周海军回来了。
花雅有时候走到校园一刹那的恍惚,他看谁都像周海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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