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害怕你说出来吗?”花雅一字一句地说,突然放高了声音吼,“滚下来!你回来不就是找我吗?!你跑什么孬种,我他妈弄死你!”
“等着。”周海军脸色变得阴沉,深深地睨了他一眼转身走了。
花雅彷佛失去了所有力气,肩膀坍塌地往后退了一步,太阳穴突突地跳,视线开始眩晕,被江旋及时扶住快要倒下去的身体。
“坐会儿吧。”江旋什么也没问,牵着花雅的手坐到看台。
太阳已经完全下山,天空幕黑,操场只有他们两个人。
花雅双腿分开,胳膊搭在膝盖上面,头抵着交叉的手,大口呼吸着,心一阵一阵地抽疼。
江旋站在他面前挡着晚风,掏出手机给丁丞和韩横发了个消息,心里好像被石头堵着难受。是不知道花雅一切过往,是来到这个人生地不熟的小县城没有任何势力,是无法替花雅分担内心忧结的难受。
“江旋。”花雅嗓音沙哑地喊了他一声儿。
“在呢。”江旋正过身子,捏了捏花雅单薄的肩。
“你先回教室。”花雅说。
“不道德,”江旋说,“我不吵你。”
“坐这儿。”花雅拍着自己旁边儿的位置。
出来扫地花雅没穿校服,这会儿起风了,江旋脱掉校服外服搭在人身上,坐在少年旁边。
“刚那个,”花雅抬起头,被风吹得眯了眯眼,轻声说,“我和他之间沾了两条人命。”
“什么?”江旋愕然,感觉没有听清。
“你猜,谁是杀人犯?”花雅看着他,笑得凄凉。
江旋也看着他,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。
“你喜欢我什么?”花雅又问,“脸,身子,还是因为我是江彧的情人你感到刺激,所以想喜欢了?”
“都不是。”江旋说,“需要我把情书再给你读一遍吗?”
花雅无声默认。
江旋站起身,面朝对面空旷的操场,模仿那天早晨当着全校师生的场面,摊开空荡荡的手掌,缓慢而掷地有声地重新读了一遍情书,不过这次他把Y同学替换了,“你好花雅......”
这次江旋毫无保留地把那封情书全部念了出来,在无人见证的操场里,少年再次热烈地宣言自己的爱意。
“完整版居然是这样。”花雅喃喃说。
“等哪天补上纸质版给你,”江旋坐了下来,“咱俩认识不久,关系比不上你的那些兄弟,有些事儿你不想说就算了,但是。”
“憋着总会憋出毛病来,有时候没必要自己一个人硬扛,或许我该继续努力,当上你所能依靠的那个人。”
“我没有你想的那么完美。”花雅说。
“人都不是完美的,”江旋说,“我只知道你在我眼里就是完美的——哪怕杀过人。”
花雅一怔。
兜里的手机铃响了,是老韩打过来的。
“你俩人呢?”老韩担心道,“怎么就只有扫帚和垃圾桶在那儿呢?”
“在医务室韩老师,”花雅撒慌说,“江旋胃疼。”
“噢,我说扫个公共区怎么人都扫没见了,”老韩说,“弄完药直接回教室,我叫劳委把工具给拿回来了。”
“好的。”花雅挂掉电话,起身说,“走吧,回教室。”
韩横把所查到周海军的资料全部发了过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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