-但故事的最后你好像还是说了拜拜。
晴天戛然而止。
逃避。
江旋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,带着迷茫和无措。他知道花雅在顾虑什么,他爸确实难搞,上次江彧找他谈话,两人暗地里在打哑巴仗,他差点儿没忍住全盘托出。可江彧说的那句把他送出桐县还是很有警告性的,如果真的撕破脸了会闹得很难看,也许花雅会被卷进这场纷争当中,但是现在花雅已经处于纷争中心了。
并不是什么办法都没有。
他俩可以一起考大学,一起去远方,离开这个小县城,离开鞍城,江彧再神通也神通不了能够只手遮天到天涯海角的地步。
江旋觉得自己其实是自私的,自私到一想到花雅哪怕不跟他爸,和别人在一起他都嫉妒得要发狂。
大方不了一点儿。
“大学你想考哪儿?”江旋按捺住自己想发火的情绪,问。
“不知道。”花雅回答说,这才高二上学期,他真没想好自己会考哪所大学。只不过明确的是,越远越好,最好是在北方。
“嗯。”江旋磨着后槽牙,冷淡地应了声。
花雅不懂江旋这声嗯是什么意思,是应他这个大学的回答,还是应那句我们往后退一步。
他也没再开口说话了。
九点达到市中心体育场,距离比赛还有一个半小时。
老李带队到休息室换球服,其他队员叽叽喳喳聊天的嗓门很大,唯独花雅和江旋沉默,于佳阔察觉到他俩的端倪,心想又咋了啊。
“换完直接到内场的通道等着,”老李说,“我去交名单。”
江旋换得很快,收拾好自己的东西就离开了休息室,临走前看见花雅换上单薄宽松的球衣,低着头系球鞋的鞋带,顺手将自己的外套扔到少年的肩上。
门被少爷使劲一关,摩擦的声响很大。
“不是,”于佳阔懵逼,“谁惹他了?”
“不知道啊。”队内一队员也懵逼地回。
花雅系好鞋带,戴上护膝护腕儿站起身去拿运动挎包,肩上的外套随之滑落在地。他盯着外套看了几秒,还是捡了起来披着,一股淡淡的洗衣液清香传进鼻腔里。
观众席上几乎坐满了人,大多数都是各个学校来应援的,周末没事儿就来看看球赛。
理三的经过老韩的号召,来得也挺多,可以从一众声儿中听见喊南中加油,花雅他仨加油的声音。
“阳子和郝子还坐了横幅,”于佳阔指着观众席上很明显的红底白字的横幅,“操,有点儿羞耻,但又很爽是怎么回事?”
“尬爽。”他们队队员笑着说。
自始至终,江旋独自一个人阴沉着眉宇坐在休息凳上,不交流,不抬头,视线盯在黄色光黄的瓷砖。
“江旋,愣在那儿干什么?”老李喊了声,“过来听战略。”
江旋才走了过去,下意识地去寻找队伍里花雅的身影,却在眸子相对之际,看见对方飞快略开。
上场后,战略全被他抛之脑后,哪是打篮球,黄牌警告三次了,都是因为对方拦板他撞上去的,跟头发疯的水牛一样。
“再不好好打就给我滚。”中场休息时,花雅冷声对他说。
江旋薄唇一抿,没回。
“同学,这是第几场了?”江彧问坐在观众席上拉着横幅的党郝问。
“第四场了,哎,你不是......”党郝一愣,“江旋的爸爸吗?”
“对啊。”江彧笑了笑。
“叔,来坐。”顾嘉阳拍了拍自己旁边儿的座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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