出院后,甚至都没有警察来找过他,再得到的是周海军被判刑的消息,偷渡,蓄意伤人,他似乎是这次事件的局外人,也好像他没有经历这件事儿。
“对不起,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。”
填志愿的这天,江旋依旧没有接电话。
他怀疑江旋是替他顶罪了。
“没有,他人现在在美国。”江彧说。
花雅心里一沉,显然是不相信的,“去美国干什么?”
“读书啊,”江彧说,“他没告诉你么?这是他入学的资料和申请,一年前的时间。”
看着花雅的样子,江彧叹了口气,“他真没告诉你啊?”
这两年的相处,花雅知道江旋不可能招呼都不打就离开,一定是有什么事儿发生了。
他联系上了江旋的朋友。
他们统一的口径,和江彧的一样,江旋去美国读书了,叫他不要等了。
那相约的去西北是什么?那些所说的话就仿佛是美丽的谣言。
“我明天飞美国,你......还有什么话要带给他吗?”棠萡轻声问。
花雅视线定格在棠萡手臂上的文身,是一个Q版的人脸,他认出来是余烬。这次棠萡来桐县,他才知道余烬已经去世了。
“没什么,”花雅笑笑,“不管他到底有没有去美国留学还是其他原因,我和他,就这样吧。”
“什么?”棠萡一愣。
“那就这样吧。”花雅肩膀松懈,松出一口气。
“行,我知道了。”棠萡点点头说。
他志愿填的兰州大学,收到录取通知书那天,他去理发店将蓄了很多年的长发给剪掉了。
墨色发丝随着理发师利索的动作一缕一缕地掉落下来,他凝视着镜子里陌生的自己,在心里说了句你好。
一切从头开始。
江旋从戒同所的七楼跳了下来,摔断了一条腿,棠萡在外面接应送他去机场。那晚,他打晕花雅,从手中夺过刀,又补了周海军几刀,奈何周海军命硬,没捅死。
他告诉苗禾,所看见的,所听见的,不要对任何人说,包括花雅。
他打算揽下所有责任,无所谓了。
老爷子知晓后,压下来这事儿,他在大院跪了三天,答应不再跟花雅来往,只要花雅安然无恙。
随即就被送进戒同所。
支撑他的是手腕儿戴着的小黄花头绳儿。
“他说,”棠萡艰涩地说,“那就这样吧。”
江旋笑得不行,笑着笑着那眼泪就流下来了,“嗯,那就这样吧。”
他瘸着腿从车上下来,压低鸭舌帽檐,看剪掉长发的少年拖着行李箱走进机场。
“人人草草皆离去,不是吗阿旋,”棠萡苦笑,“烂尾的玫瑰遍地都是。”
广播通知航班起飞留下回声。
“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。”花雅又打给江旋一遍电话,再尝试无果后,开了飞行模式。
少年的青春就此落幕。
“再见。”花雅看着机窗外逐渐变小的小县城说。
“再见。”飞机在天空中划过一道弧线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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